女人说:“自从怀了孕,就渐渐对追星不感兴趣了。而且,更关键的是,你现在也不是我以前喜欢的那个许南山了。以前的山山虽然耿直急躁了些,但是温柔待人,尊重他人,那才是值得我喜欢的许南山。”
“网上那些很多都是瞎说的……”许南山小声地辩解。
女人唇一掀,翻了个白眼道:“总有一些是真的,真真假假,像你这样喜欢暴力的自大狂,我如果继续喜欢你,以后让我孩子知道了,会教坏他的。”
“何况,”女人将许南山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哪点像以前的音乐才子。”
她话没说完整,言语中透出来的鄙夷,却让许南山有些无措。许南山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旋即他听到女人小声咕哝一声: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这话犹如重重的一巴掌扇到许南山脸上,许南山一时间尴尬又难堪,本能地想反驳,然而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女人已经和她的母亲一起离开了。
许南山嘴角抽了抽,紧握起拳,狠狠地把烟头甩在地上,重重地踩了几脚。
他一边踩,一边骂道:“脱粉就脱粉,我又不是没有粉了!我稀罕你么?!不喜欢就不喜欢,趁早滚得越远越好!”
许南山忿忿地骂,骂完了,剧烈地喘息着,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没有动弹。渐渐地,许南山两肩耷拉下来,脱力似地靠到墙上,歪着脑袋,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
他忽地低下头,靠着墙壁缓缓滑下来,蹲在地上,手臂搭在膝盖上,手腕自然下垂。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低垂着眼眸,纤长浓密的眼睫下,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虚空某处。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南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他看起来或许更像一尊雕塑。
良久,许南山伸手,一点一点去够地面上被他踩扁的烟头。那烟头有点远,他左手撑在地面上,右手才勉强够到。许南山把那烟头捏在手指间,目光盯着被烧黑的那一头,轻哂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他仰起头,把后脑也靠到墙壁上,手指蜷缩,将烟头握进了手心里。但是已经熄灭的烟头,却并不会带来什么痛感。
是烟头的错吗?不是,是他的错。许南山心想,要不是他自己不知悔改,不知收敛,自以为是,又怎么会被人所讨厌呢?
许南山抬手捂住脸,在手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许哥,许哥?”小何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许哥,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