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没心思理他,吃痛地摆摆手,示意那人快走。那人迟疑道:“你真没事?”
乐生捂着膝盖摇头。
“那我可就真走了,你可别之后再赖我。”说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或许是摔的角度问题,乐生现在整条左腿都是麻的,他揉了揉,一时竟有些站不起来。然而在这时,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干净、修长,是乐生再熟悉不过的。可此刻他却没有去握住那只手。
乐生仰起头,看向拄着拐杖的男人,男人正俯身低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乐生心下一酸,满腔的慌乱此刻都变为委屈和难过,匆匆滑开视线。乐生偏头避开许南山的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许南山的手僵在半空中,静默了两秒,他佯做没事地收回手。乐生也不看他,侧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半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川流不息的人们从他们身后经过,小何看看许南山,又看看乐生,用胳膊肘怼了怼许南山。
“对不起。”许南山这才低声说。
乐生抬眸看着他一眼,轻轻比划说:“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许南山艰难地解释道:“我只是短暂地离开一段时间,一定会回来的。”
乐生盯着他没有说话,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此时他还喘着粗气,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红,眼眶亦发红。
许南山心里有愧,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他身子的重心落在右腿,剩下的重量倚靠在左手上的拐杖,而右手拉的箱子正立在脚边,右手竟不知往哪儿摆,手指蜷缩起来,插进了口袋里。许南山穿的恰是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和乐生是一对的。
许南山的声音混在人群嘈杂的声音里:“我在信里解释了,我并不想和你分开,可……”
许南山刚想说自己是一定要走的,就见乐生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用手语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
许南山愣住。
乐生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会劝阻你,不会拦着你。”
许南山:“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