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腿长,仗着身高优势,快步往停车场走。
“是不是演的还行?我觉得还挺入戏,你觉得呢?”
“……”
“原来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啊,刚才在酒吧里我要是有这种表现,肯定不止拿到黑桃a的瓶子!”
她在沾沾自喜。
林长野停在赛摩旁边,把头盔往她怀里一塞,说:“我看未必。”
“什么意思?”
“你的天赋太挑人,对旁人就是假笑加抽筋,对我就是使尽浑身解数。”林长野嗤笑一声,“给你一个建议,以后少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宣月一惊,“什,什么个人情绪?”
“控制一下对我的爱意,多分一点给你的目标人物。”
这一夜的特训,是在辩论比赛中拉下帷幕的。
宣月的论点是,“你胡说,我没有,谁对你有爱意?”
而林长野的论点是,“别解释,解释等于掩饰。”
以至于两人骑着赛摩回警校的一路上,都在激烈辩论。当然,激烈的是宣月,林长野一如既往的死人脸,以不变应万变。
“哇,我头一次见到你这么自恋的人,你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对你有兴趣?”
“全天下女人我不知道,后座的这个确实有。”
“我没有!”
“是吗,那一年前是谁抓着我不放,非要我带她回家?”
“一年前的事你也拿来说——”宣月立马反应过来,“不是,你明明说好不提以前的事,现在是在打脸?”
“我是在劝诫你,不要对自己的上司有非分之想,我不搞办公室恋情。”
“……”
宣月气急败坏锤他,“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吱——
一个急刹车。
赛摩停在路边。
林长野:“那你下车。”
宣月:“……”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地铁站、公交站统统没有,连行人都少得可怜。
宣月惊了。
“你把我放这?”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说放就放?”
“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你队员的安危吗?”
“哇,林长野你是男人吗?”
换来林长野不咸不淡的一瞥。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宣月:“……”
她气冲冲点头:“ok,fine。走就走,咱们就在这分道扬镳了,您一路走好。”
宣月大步流星往前走,转了个弯,没听见身后有动静,悄悄回头看。
这一看不打紧,林长野他——
居然真的走了!?
马路上空空如也,只有随风摇曳的树,和七零八落的树叶。
偶尔一辆车过,带起一阵灰尘。
宣月停在路边,满心都是excuseme?
他居然说走就走,真的把她扔在这了。
她以为两人这么说说气话,他最后还是会叫她别作了,快上车,那她顺着杆子爬下来,分分钟和好如初,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惜剧本都写好了,男主角他擅自改戏。
一种前所未有的凄然袭上心头,伴随着熊熊怒火。
宣月拿出手机,打车时把屏幕摁得啪啪响,最后心疼的抱住自己,等到了专车司机来接她。
司机好奇地从后视镜里看她,问:“大晚上的,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宣月:“别问,问就是遇见渣男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好不容易消除了偏见,从他脑袋上摘下了“骗炮渣男宏立城”的帽子,但原来摘下的只有宏立城三个字。
她宣布,新一代的骗炮渣男就是林长野本人!
宣月气呼呼地坐在车里,却没有发现,一辆黑色赛摩隔着不远不近的车距,一直牢牢跟着他们。
事实上,从她转角停在路边起,那辆车就在街角停下,借着树荫的掩映,远远看着她。
直到她上车,他才发动机车,一路护送。
冬夜来临,路上行人渐少,又到了深夜犯罪事件高发期。
虽然让她自己走了,也知道她身手好,但林长野始终不放心,遂远远跟着。
其实不吵架就好了。他本不是一个爱争辩的人,为什么偏偏跟她在路上争执起来?
心底隐隐有一个答案:他不想承认刚才在巷子里,那一瞬间的失神与失控,除了她的表现过好,还有他入戏太深的原因。
他把人招来队里,本就是为了办案。
他们之间最好保持距离,注意分寸,绝对不能再闹出去年的事情。
林长野素来公私分明,当初对宣月说,希望她忘了之前的事,公事公办,一切出于真心,绝不是一时戏言。
她的确是个很有天赋的苗子,手头悬而未决的案子那么多,他不想因为避嫌,把她调去其他地方。
——
当晚,宣月气得睡不着,在被窝里对着床单踢了又踢,给林长野发了一条短信。
【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有一点意思。大不了人类灭绝,我们一起毁灭!】
没一会儿,收到垃圾队长的回复。
【那就好,请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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