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被假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但是这面镜子肯定也暗藏玄机。
他没有靠得太近,和镜子隔了一段距离,用视线上下打量。
这块镜子看得出是一面单面镜,整个镜面镶嵌在镜架上。
这镜架有些像安装在家中的装饰性的假柜子,有一定的中空部分,但是没办法存放一般的物品,放一些小小的零件倒是绰绰有余。
余赦发现镜子的下方有两个拉环,两个拉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和已经粘上灰的镜子相比,拉环显得过于干净。
应该是有人经常使用,经常拉开后摩擦带来的光滑感。
“城主大人,刚才赛科利先生还说,这个法阵如果没有神级的力量加持,单靠那颗恐惧石,是没办法发挥作用的。”缪斯忧心忡忡地说,“难道说这位城主夫人和某个神有联系?”
“这样就更能说得通,为什么被操控的圣翼城城主在三个大域融合后一个月就颁布了规则的范围。”余赦说。
“城主大人,要更加小心啊。”缪斯无不担忧地说,“这个地下室和那三位神中的一位有关系,或者和祂们都有关系,这意味着我们也许正被他们监控。”
“我知道了。”余赦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缪斯发觉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拉环上,于是主动道:“城主大人,我来拉开吧。”
余赦拒绝:“不用。”
“可是城主大人的身体这般金贵。”缪斯的话音未落,突然发现余赦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杆子,杆子面前,是两个像触角一样的弯弯铁钩。
她震惊了。
这分明就是一根晾衣杆。
面前的镜子可是涉及到三大神的东西,余赦竟然用一根随处可见的晾衣杆来对付。
要是三大神知道了,恐怕会气到吐血。
说话间余赦已经将其中的一个拉环拉开。只见那只浅浅的抽屉中,放着一把钥匙。
他依葫芦画瓢,打开了另一个抽屉,里面还是一把钥匙。
缪斯见到两把钥匙,心想余赦这下总没办法用晾衣杆把钥匙勾出来了,就看见他又在晾衣杆的头部缠上了一块磁铁。
“还是那句话,科学改变生活。”余赦说,“陈旧思想要不得,地下城也该与时俱进了。”
“......”
余赦把钥匙装进一只密封口袋后,正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右手,只见一大块恐惧石凭空出现,并且斜着砸到了镜子上。
哗啦一声。
镜子碎了一地。
缪斯到底是地下城的内城仆从,知道地下城中的恐惧石有多少,倒也不怎么心疼。
她看着余赦奢侈的行为,暗自感叹如果有其他人来到这个房间,一定会因为这块还未打凿过的恐惧石欣喜若狂。
镜子一碎,被镜面挡住的部分就露了出来。
余赦看到镜子后的竟然是一块石板。
他在看到石板的瞬间,就发现这块石板和现在放在地下城中的另外两块是一套。
除了多出来的石板以外,这块镜子便没了其他玄机。
余赦将石板收进地下城中,招呼缪斯离开了这里。
他们出去的时候,通过来时经过的牢房区域,发现那些被关在牢房中的人竟然全部都死了。
并且死法极其诡异,都是脖子从中折断,脑袋像是一颗烂熟的果子要从树上掉下来似的。
“难道是被灭口了?”余赦想起了城主夫人现在的模样,如果她还多少有些理智,绝对不会让看过她这个样子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被规则反噬?说起来刚才奎纳用火伤她的时候,也没有被规则制裁。”余赦一边往上走一边想,“难道城主夫人现在已经不算做有生命的范畴?”
爬上楼梯,暗道的门竟然大大的敞开着。看来奎纳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因为好奇走进来。
不仅如此,余赦还听到了一阵阵惊叫声从外面传进来。
声音十分嘈杂,并且来自于各种年龄和性别的人。
“城主大人,外面好像出事了。”缪斯说。
不用她说,余赦也发现了。
因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一只手出现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那只手上沾满了鲜血,撑着地板试图往前爬行。
但是它还没有前进多少,突然顿住了。
紧接着那只手死死的抠着地面,但却以水平的方向往来时的方向缩了回去,指甲与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不是缩回去的,而是这只手的主人被强行拖了回去。
余赦和缪斯冲上前,那个人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余赦恍惚看见他的腿上缠着一束粗长的头发。
走廊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小厅堂,原本富丽堂皇的环境已经被鲜血染红,天花板、墙壁、地面上四处可见还在往下淌的血迹。
应该在这里值守岗位的仆从一个都不见了,只有一个负伤的贵族一脸惊恐地朝他们跑来。
“快快点躲起来!”那个贵族尖叫道。
“前边发生什么了?”余赦问。
“城主突然变成了魔怪——不——那不是魔怪!”贵族脸上写满了恐惧,“那就是一具变异的尸体。”
“为什么不出去?”余赦问。
“天哪,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贵族说着跑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开了一点。
余赦看见窗户上竟然盘着头发,发梢在微微颤动,就像是监控摄像头在摇摆镜头。
贵族连忙将窗帘放下来:“快走吧,再不走它们就要过来了”
余赦没有推辞,和这个贵族一起跑到了楼上。
他们推门进的一个房间,里面竟然还缩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仆从的衣服,看到门被打开的时候害怕地大叫一声。
见到进来的是三个人类后,他们松了一口气,开始互相埋怨起来。
“该死的,你为什么没锁门?”
“我明明锁了,是你把它打开了吧。”
“我有病吗我去开门?”
这两个仆从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见到贵族后会行礼问好。但是那个贵族在生死关头,也难得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