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伸手将罐子拿了下来,摇了摇,道:“吴总不要的话,就扔掉嘛。”
吴凉眉头一跳,便见周向晚将罐子高高抛起,他一惊,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微微瞪大了眼。
周向晚一看,察觉出吴凉竟是十分忌惮这个罐子,再联合他之前种种反应,周向晚想不明白也难了。
周向晚扭开盖子,一步步走近吴凉,道:“我来帮你喷一下吧,吴总,把上衣脱了。”
吴凉退了一步,沉声道:“周向晚,我说,我已经好了。”
周向晚以前遛狗时,常常会遇见一只野猫,它明明怕哈哈怕得不要不要的,却兀自强装镇定,瞪眼弓背竖尾巴,坚持不动,直到哈哈嗷嗷呜呜一个猛冲,它才会炸着毛弹开。
就像吴凉。
周向晚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吴凉这人那么好玩?
“你倒是越来越精了。”周向晚故作遗憾,“这含春半步骚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可惜。”
“什么含春半步骚?”吴凉不动声色地藏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夹在身后。
周向晚步步紧逼,吴凉几乎退到了墙角。
“烈性催情喷雾嘛,”周向晚笑嘻嘻地对着吴凉脸滋滋滋好一顿猛喷,“据说一闻就变骚。吴总,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吴凉在气体喷出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额角青筋被气得直突突,他在铺天盖地辣眼睛的气味中闭着眼睛偏过脸,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存在周向晚这么无聊的人?!
那一刻,两人周围微小的尘埃和水雾吸饱了阳光,像浮在空气中一层朦胧金纱。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周向晚伸出右手,手掌靠近雪白的墙壁,陷入壁咚的剧本不可自拔。
吴凉如一个矫健的乒乓选手,反手挥出文件夹,起手果断,动作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