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和徐翠花停止了争吵,愣愣地对视一眼,往楼上瞧,吴凉趴在地板上,眦目欲裂,不知道自己喊出声音没有,他心脏跳得很快,除了如幻听般巨大的轰鸣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只知道,哈哈死了。那只喜欢往他身边凑的,永远不知道嫌弃的小狗子没了。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漫长的十几分钟,轰鸣声越来越大,吴凉才意识到有什么不正常。
浩浩长风吹进阳台,一轮月亮挂在墨兰的天际,月牙的中间悬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绳子很稳,只是微微颤抖着,像是下面挂在什么东西。
“嗷嗷嗷嗷——呜——嗷嗷嗷——”
那是哈哈的叫声,吴凉不会听错。吴凉红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忽然就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绳子还在继续往上升,忽的荡了荡,那熟悉的身影像旗帜一样出现在雪亮的月光下。
周向晚的头发有些乱了,有几缕黏在了脸侧,他穿的还是早上去见张章樟的朴素白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露出饱满的胸肌。长空皓月,他悬在月牙之上,一只手拉着绳子,一只手提着哈哈的铁笼,他先看了吴凉一眼,确认他还活着,眼神闪烁,他抬脚踏在阳台的水泥地上,就像从月亮里踏进人间。
周向晚走过徐强和徐翠花,仿佛走过两个垃圾,走过去扶起吴凉,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问道:“哪里伤了?你怎么不动?吴凉,你还认识我吗?你没失忆吧?”
吴凉鼻子发酸,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用正常的声音道:“没伤。可能被打了麻醉。”
周向晚听他这么说,扁着嘴巴用力抱住吴凉,抱了一会儿,才放开吴凉,关注起自己的狗儿子来。随手扒开铁条,把哈哈放出来,吴凉克服了自己的洁癖,一把把屎黄色的哈哈抱进怀里。
这时,他才有空理会徐强和徐翠花,扭过头,脸色极阴沉,缓缓道:“你们竟敢把我的狗染成屎黄色。”
————十分钟前——
吴凉的手机在萧锦河手上。
比较糟糕的是,周向晚打吴凉的电话打不通,是依靠吴凉手机上的GPS定位来找吴凉的。
周向晚这辈子在乎的人屈指可数,猛一下男朋友和狗儿子一次性被人绑走,气得差点原地狂躁,连车也顾不上害怕,和钱盟一路在路上狂飙。
伏特加一行人坚持是陷阱,开了装甲车,像乌龟一样被周向晚远远甩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