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冯氏所料,姜栗的身体抖了一下。

冯氏看得十分碍眼,正要摆手让她出去,忽然听到姜栗道:“我的终身大事,怕夫人也做不了主。”

冯氏嘴角立刻挂上冷笑,正要发作,却见姜栗展开拿在手中的帕子,露出一块玉佩来。

她不比黄妈妈和冬绿,一眼认出了那玉佩的来处,当场变了脸色。

“这玉是、是......”冯氏先是震惊,随即目光如电地盯着姜栗,“这是你偷来的还是捡来的?”

“这是梁王赠与我的定情信物,我......”姜栗羞红了脸,“我早已和梁王殿下互许终生了。”

众人:“???”

什么王?

姜栗在看到那块玉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这个大胆的计划。

虽然书中把这个梁王写得跟个恶鬼一样,人人谈之色变,不过,三个月前,梁王被淬了剧毒的利器所伤,至今还昏迷着,生死未卜。

小说里,梁王基本处于昏迷状态,醒来也神志不清,就这么干熬了两年,最后一命呜呼。

所以姜栗放心大胆地把他拉出来,反正无论她编得多离谱,侯夫人也不可能去对峙。

只是梁王要添一笔风流债。

对不住了啊梁王,姜栗心说,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反正你也醒不过来了,声名都是身外物,就当是提前给自己积德了。

冯氏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她:“你、你怎如此不要脸!”

在这封建社会,女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私定终身就是伤风败俗。

姜栗的脸更红了:“我也这样说,可梁王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只一眼就爱之入髓,非我不娶,我要是不同意,就把我们整个侯府,整个侯府......”

说到这里,姜栗打了个颤,说不下去了。

冯氏:“......”

梁王恶名在外,别人或许只是听说他的可怕,冯氏却亲眼见过他眼也不眨地杀人。

想到梁王那浑身浴血,犹如修罗的样子,冯氏当即也跟着打了个寒噤。

冯氏死死地盯着姜栗:“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因他看我那眼神可怕又狂热,仿佛要吃了我一般,我回来就吓病了,等到病好想与您说,却听到了他中毒的消息。”

冯氏恍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姜栗好像确实病了一场。

整个厅中都因姜栗这番话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冯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然,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滚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

她厉声道:“大胆,你竟敢骗我。”

姜栗早“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栗儿所言句句属实,那梁王比阎王恶鬼还可怕,姜栗宁愿给那林老爷做妾,也不想给他看上,只是怕不说出来,会连累整个侯府,侯爷和夫人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想连累大家。”

姜栗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饶是冯氏再铁血无情,也沉默了。

半晌,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道:“你先回去吧。”

姜栗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冲冯氏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一直到回到她所居住的院子,刚刚听了全程的冬绿才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小姐,你刚刚所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假的。”姜栗知道这是个忠奴,毫不避讳地告诉她。

“哦哦,可吓死我了,”冬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我听你说得那样真切,还以为是真的,幸好不是。”

姜栗:“......”

那梁王真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