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进来，夏海萱便有些惊讶地从文件中抬头，“念故啊……什么事？今天不用上课么？”

已经上初中的柳念故身材已经挺拔出少女的姿态，一双淡色的眸子只是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听说两个月后在上海国际赛车场有场商业表演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啊……那个啊。可我没空，念故你找上朋友一起去看吧。”

“我朋友说遇上艾萨，莫言己哥哥肯定会输。”

“怎么会呢？艾萨这次和莫言己搭档，颜翼天和丹尼尔。”

夏海萱头都没有抬得答道。而这一回，柳念故没有再回答。此时，夏海萱也觉出不对劲来，一下子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似笑非笑，“念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算计妈妈了？”

“我哪有算计。只是现在官网都还没公布搭档的名单，我只是疑惑妈妈为什么会知道？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情而已。”

柳念故说着，微微低头，像是有些不忍心去看自己的母亲。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夏海萱是不是真的一直在暗地里帮助莫言己他们，可为什么呢？只是那一面之缘？对于商人来说那简直不可能。之前几年还是自己年纪小，不懂深想，现在想想真是匪夷所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她很怕，这样的母亲连父亲都骗过了。那她是不是也会来骗自己？

夏海萱缓缓站起了身，然后走向柳念故。柳念故微微躲了躲，这一个细小的举动看在夏海萱眼里觉得特别讽刺——儿子不知道自己，连女儿也害怕自己么？

“念故，你很聪明。”

夏海萱在柳念故面前缓缓俯下身，迫使柳念故看向她的眼睛，“我想你猜得没错。为了让莫言己有资金，我悄悄地在和你爸爸对着干，但你要知道，即使我这样做，这其中我们公司损失的利益我也会在其他方面加倍地赚回来！但你莫言己哥哥的机会却只有一个！这次的这场比赛，本来主办方是想从莫言己和兰妮之间挑一个，我也的确动过些关系，但我问心无愧。这一点上，我没有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这个社会并非所有有实力的人都能够出人头地的，这需要运气、人脉种种因素……而我，只是单纯地在帮他，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去伤害他的意思，你明白么？”

柳念故没有想到夏海萱居然这样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而让她显得小家子气了。她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好，夏海萱便抱住了她。

“至于理由，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相信我。”

“嗯……”

“对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那天我就陪你一起去看比赛吧！”

柳念故看着夏海萱有些疲惫却依旧光彩的眼瞳，重重点了点头。或许，她的母亲比她想象中来得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