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珏脸上挂着傻愣愣的诡异笑容,萧凌风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斜斜看向他:“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
他点评道:“倒是有几分聪明。”
萧珏从怔愣中回神,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皇兄知道朕要做什么了?”
萧凌风嗯了一声,又道:“皇上,说说您的想法。”
萧珏:“昨日皇兄不是说,那徐霖可能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京么,朕想着,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来一招引蛇出洞!”
他看着萧凌风,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期待:“皇兄以为如何?”
萧凌风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
原书里的小皇帝存在感并不强烈,在他模糊的印象里,萧珏虽然聪明,却并不怎么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他能坐稳皇位,全靠萧凌风和几位辅政大臣的支撑。
见小皇帝少有地将脑子用在了正确的地方,萧凌风心里莫名地生起两分欣慰来。
他迎着萧珏的视线点头赞许:“皇上的想法可行。”
得到鼓励的萧珏心里更高兴了,立刻将自己的计划与萧凌风和盘托出。
末了,他看向萧凌风,语气里略带歉意:“只是要委屈皇兄暂负污名了。”
毕竟瘾药是太傅和贵妃下的,他们二人昨日又都亲眼见过皇帝清醒的模样,要骗过他们,只能让萧凌风背了这口表面救治实则暗中再次下毒的锅。
萧凌风勾了勾唇:“无妨。”
他是皇帝萧珏唯一一个兄弟,又手握重兵杀伐无数,比起文文弱弱的萧珏来说更加强势,他虽无此意,但恐怕满朝文武和宗室之中,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这个下毒篡权的人了。
被萧凌风甩下的王公公紧赶慢赶入了宫,听说靖北王已经进了朝元殿并且吩咐不许任何人入内,于是只能神情焦灼地等在殿外。
然而快半个时辰过去了,殿内仍未有半点动静。
既不敢贸然进入内殿,又找不到机会探听殿内情形,王公公眉头越皱越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也忽然开始怦怦狂跳。
正在此时,殿内传来一声物品碎裂的声音,随后,赵公公尖细的哭喊声响起:
“王爷!您不能这样!王爷,您放过陛下吧!王爷!”
这一声哭喊太过突兀,传至殿外时,每一双耳朵都将这句话精准地捕捉。
王公公脸色一变,额头顷刻间沁出冷汗。他骤然锐利的目光扫过殿外隐隐有些骚动的侍卫们,抖着手去推朝元殿的外门。
“吱呀”一声,殿门却先他一步被从里面拉开。看清殿内情形后,门外一时间鸦雀无声,连王公公也愣在了当场。
?萧凌风拿着一道明黄圣旨站在门口,身侧站着一脸冷傲的阿怜。
而他身后,侍卫长霍青的腰刀已经段成两截,而霍青唇角带着一丝鲜血,正抱着受伤的胳膊双目赤红一脸愤恨地盯着那位靖北王。先前哭喊的赵公公此刻躺在不远处人事不知,胸口带着一个明显的脚印。
霍青看着殿外的侍卫,嘶哑着声音大喊:“还愣着干什么!靖北王萧凌风意图不轨,动手拿下!”
侍卫们唰地一下抽出雪亮的腰刀指向萧凌风,却迟迟没有谁敢上前,仔细看去,侍卫们握着刀的手都无一例外地发着抖。
“圣旨在此,何人胆敢妄动?”
萧凌风沉着脸说完后,将圣旨顺手抛给了还在愣神的王公公。
“念。”
王公公被他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几乎站立不住,却又像被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连跌倒在地都做不到。
他颤抖着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朕疾患愈盛,心力难继,思及国事万机不可久旷,兹令朕之长兄靖北王暂理朝事,抚军监国,尊摄政王。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圣旨一念完,自以为想通真相的王公公浑身虚脱,顿时委顿在地。
阿怜从萧凌风身侧绕出来,面对着他单膝跪地,朗声道:“摄政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