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铣长身而起,顺势将他扛在肩上,神情比六皇子殿下还要嚣张得意:“如此恩典,自然……非以身相许不能报。”
哈哈大笑,就这么扛着人直接进了卧房。
次日清晨。
这一天没有早朝,府衙却是要正常去的。独孤铣先在院中舞了半个时辰的剑,然后洗了个澡,再大模大样传唤早餐,真个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进房间看一眼,宋微卷着被子侧趴在床上,单露出半边红扑扑鼓囊囊的脸颊,只怕不到午后醒不来。伸手在脸上摸一把,手指仿佛被吸住了一般,流连不去。蹭得片刻,情不自禁俯下身,亲亲眼角,又亲亲嘴唇。
李易轻轻敲了敲房门:“侯爷,殿下起了么?”
独孤铣下意识起身,挡住宋微的脸。然后才想起床前地下放了扇大屏风。走出来问:“怎么?”
李易道:“殿下若是起了,看是不是把早膳送进来。”
六皇子殿下昨日头一天住王府,早饭就是命人直接送到床头吃的。李易与蓝靛内外两位管家,担着皇恩圣旨,有照看六殿下之责。两人十分默契,只要宋微不在原则性问题上故意捣乱,些许日常小事,且遂他愿亦无妨。
独孤铣皱皱眉:“别惯着他这些个坏毛病。”
李易低头应声:“是。”心里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这些个坏毛病。太阳晒屁股还不起床,不仅如此,只怕早午两顿饭都得错过去。
早饭已经摆好,独孤铣坐下开吃。李易正要告退,便听他道:“李总管,昨日殿下贸然出门,颇为不妥。”
李易抬眼,淡淡道:“侯爷,若宪侯府都没法放心,殿下还能上哪里走动去?殿下的脾气,侯爷莫非不知道?真要翻墙钻洞,恕李易无能,恐怕追之莫及。”
独孤铣望着咸菜碟子叹气。末了无奈道:“总之看紧些罢。有什么动向,叫秦显随时派人告诉我。”
两天后,皇帝以考察才学之名为宪侯府大小姐参加恩科开脱。
所谓欺君之罪,只要皇帝自己说没上当,这罪名自然就不成立。皇帝给有关部门负责人的说辞是,预备召几位小郡主常住宫中,以解后妃寂寞,有心从王公之女中选贤能者陪伴教导,属意宪侯嫡长女。至于参加恩科考试,乃是一时兴起,帝妃之间打了个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