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意和白絮絮并肩走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后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江师兄还真厉害，当初比试时赢了贺师兄。”

“从前名不见经传无名修士，一举打败咱们清虚宗最有灵力的贺师兄，真是人不可貌相。”

裴叶轻耳畔飘过身后少女聒噪的交谈声，心道她们不知道实情，若是知道实情又会如何。

江宴蘅体内有魔气，加上他平时修炼精进灵力，能胜过贺云川，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况且作为男主的贺云川，何愁不能再赢过反派。

“师姐，你觉得江师兄和贺师兄，哪个更厉害啊？”文如意弯着眼，笑盈盈问道。

老生常谈的问题。

相似的问题，当年裴叶轻在学校也听过不下百遍。

裴叶轻冷冷道：“我。”

她以往都不会理会，可这次她实在觉得厌烦，便自满的说自己。

文如意愣了片刻，惊得张大嘴巴：“确实是呢，还是师姐最厉害。”

很难不让人赞同。

一炷香过后，他们还是没有走出洞穴。

裴叶轻的脸色愈发惨白，她敲打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些，但不知是不是服用的丹药已然失效，她头隐隐作痛，初时疼得并不明显，可到后来愈演愈烈甚至蔓延到胸口。

她攥着衣裙忍耐，但头疼起来比死还要难受，她扶着洞穴石壁慢慢走，面前的黑暗增加了她的恐惧。

文如意立刻发现她的异状，向前头的两名少年道：“贺师兄，江师弟你们先等等。”

白絮絮见状扶住裴叶轻，温声道：“师姐，你哪里不舒服？”

裴叶轻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低声道：“不用管我，继续走。”

眉心痛楚她尚能忍耐，只是她也猜不准能撑多久。

文如意焦急道：“洞里这么危险，我们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

他们既然有幸聚在一起，那么必须得一起出归墟岭。

裴叶轻疼得浑身没有力气，半靠在白絮絮肩头表情扭曲，她眼前似乎闪过白光，不多时吐出一口鲜血。

忽然闻到血腥味，所有人皆是沉默。

白絮絮有些不知所措，她用劲力气搀扶着裴叶轻，惊惧的望着她们：“该怎么办……”

文如意慌乱到声音微颤：“贺师兄……”

贺云川遇事冷静，可也从未碰到过这种事，他低头看向自己储物袋，旋即想到丹药，便对江宴蘅道：“江师弟，你的储物袋里是不是有我们昨日采的灵植？”

江宴蘅没回应他，动作僵硬地抢过白絮絮身旁的少女，手笨拙地覆在她额间。

裴叶轻身子疲乏毫无反抗的力气，便仍由他去了。

少年站在光线黯淡的洞穴里，精致的眉眼却像自带光晕，裴叶轻怔怔的看着他。

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样，江宴蘅扶住她后，刺骨的疼痛随之消失。

裴叶轻回过神，倏地收回手，沉默不语。

江宴蘅悄无声息地站回原位道，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那样，坦然道：“继续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