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抢白月光剧本五五天

裴叶轻好奇道:“你霸占江宴蘅的身体,安得什么心?或者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黑化总的有个理由,她实在想不通‘恶版江宴蘅’有什么目的,若说魔化后想要称霸修真界,剧情最后

‘江宴蘅’冷冷一笑:“瞒着师姐也不好,我不妨直说。”

“师姐的血能抑制住他体内的魔气。”

她的脸白了一瞬,随后道:“所以你费尽心机想要跑出来,只是为了取我的心头血来救他?”

如若真是如此,那是多么可歌可泣的故事。

她脑海里不禁写起了长篇小作文。

身为反派的天才少年从小身体藏着另一个他,那个‘他’心狠手辣缺却只为少年善良,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最后少年身体里的那个他捕获住了少年成就一段佳话。

她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我和我身体里那人的二三事》,要有机会成书那她就成名人了。

‘江宴蘅’不知她脑袋瓜想的事,他轻笑:“没错,他当初救你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只要有你的血他就能活下去,不过我没有取你的心头血。”

当日他确实有想法把那把剑刺进昏迷的她胸膛取走心头血,扔下她自生自灭,但关键时刻江宴蘅挣脱束缚,恢复意识且与他抗衡,可终究不敌他,在湖畔晕了过去等醒来再回去找裴叶轻时,已人去楼空。

裴叶轻怔然愣住,一脸懵逼。

‘江宴蘅’冷不丁又补了句:“其实他也想杀你。”

裴叶轻并不意外,依他的意思反派打从一开始接触她就别有用心,但因为她的清绝冷漠,让他原本的计划落空这才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其实按照原文进展,原主和反派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半点交集,如今这样说是裴叶轻始料未及的。

裴叶轻屏气凝神,淡然道:“你们为什么不动手呢?既然要杀我就没必要留我到现在吧。”

‘江宴蘅\'眯起惺忪的眼:“他拦着我,所以我动不了手,至于他好像不忍心杀你,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小子的想法千奇百怪,有时候还善良过头,不似他杀伐果断,对待猎物就应该一招致命,方得始终。

裴叶轻有些迟疑,良久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江宴蘅的想法。

他们两人虽为一体,却是一人向善一人向恶,真正的江宴蘅不愿伤人可体内的魔气凌虐着他,让他痛不欲生,想必他受了不小折磨,同时他们又得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契机如今摆在眼前。

就是原身的血。

“我的血真能帮到你们?”裴叶轻再次问道。

剧本里没有这个剧情,而且系统也从没告诉她有这种设定存在,况且原书中恶毒女配和反派是天生的仇人,哪能和和气气相处。

‘江宴蘅’收敛笑意,眸色幽深道:“怎么?你想布施我们?”

裴叶轻困得迷迷糊糊的,她眼神一黯,掀起眼皮看他,揶揄道:“布施?你不是早想杀了我?还需要我布施?直接动手不行吗?”

少女冷冽的语气,像一块坚硬的磐石砸在波澜不惊的湖面,掀起巨大的涟漪。

‘江宴蘅’浮云淡薄的脸微微凝结。

“你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

不但做不到,而且这么奇怪的要求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哪有人那么直白的说想请人杀了直接,是个正常人听了她的话都会觉得她有那什么大病。

裴叶轻鲜少说那么多话,也不想惹怒魔化的‘江宴蘅’,少年周身围着黑色魔气,看着十分碍眼。

她别开头,道:“做不到你出来做什么?”

裴叶轻随口一说,可背后突然没了声音,她拧眉侧身,却见江宴蘅又恢复正常。

江宴蘅不傻,看到少女的表情,还有她微微倾斜的身体,许是猜到了什么。

“对不起,师姐。”他局促的道歉。

方才他又没忍住,释放了体内那个恶魔,索性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他会死在这。

那头江宴蘅刚刚平复,这边裴叶轻又生出异样。

经过这段时间洗礼,裴叶轻习惯了眉间朱砂痣的疼痛,她手指狠狠嵌进掌心,尖长的指甲刺进掌心,痛楚又减轻了点,但并不奏效。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疼痛也在逐渐减缓,只不过裴叶轻还是疼的厉害说不出话。

看出端倪的江宴蘅好心上前,想要帮她。

裴叶轻后退两步,甩开他伸出来的手声音嘶哑的吼道:“别碰我……”

还有最后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能解脱了,她不想成为柔弱女子需要依附别人,她不是菟丝花,也不会是。

江宴蘅置若罔闻,将少女圈进怀里,和上回一样,用灵力帮她舒缓疼痛。

裴叶轻无可奈何的叹声,也只能随他去了。

另一边,树梢停驻栖息的仙鹤忽然间抬起头,诡异的四处张望。

就在这关键时候,江宴蘅猛地推开裴叶轻,剑气暗涌。

裴叶轻身上的痛楚也在刹那间消散,她看见江宴蘅稍微一愣随后明白,他们有危险。

她哪料的到这也的意外之喜,瞌睡也没了,人也精神起来。

她摸着剑柄,小声道:“紫茕,想见血吗?”

紫茕兴奋地抖动了两下,还泛着点点灿亮的紫光。

躲在裴叶轻怀里的七七也露出头来凑热闹:“裴儿,我也要去!”

裴叶轻小声道:“乖,你先躲起来。”

七七撇撇嘴,听话地缩回她怀里。

来人行色匆匆,脚步急促还有细微的喘气声,想来跑了很远的路。

裴叶轻瞥见那人的脸时,蓦地一怔。

不是她认识的人,甚至可以说从来没见过,可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她很奇怪。

直到少年开口。

“你们可见过苏青衣?”

秘境之外,有长老拍案起身。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归墟岭试炼何曾变得这般龌龊不堪!”那长老不知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指着玄镜叫骂。

有人温声劝道:“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计较呢。”

气急败坏的褐袍长老,怒目瞪他:“今日这事若落在你头上,你又如何想?”

“什么叫落我头上,我好心安慰你还错了不成?”

“谁要你安慰,我又不是那些个柔弱的女修!”

“你们这话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们女修不配待在这吗?”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德高望重的长老吵得翻天覆地。

而反观清虚宗这边长老,他们处变不惊,还悠然品茗。

棠也长叹了一声:“你说,我们派出去的弟子,还能有几成胜算?”

“玄机阁还有合欢宗心存歹念,必然不会罢手。”谢长誉神色凝重道:“这次他们凶多吉少,或许还会命悬一线。”

他原以为进秘境后大家都会安分守己,毕竟规则繁琐,又关乎各自门派的名誉,应当不会做出任何僭越的事。

但他还是想错了,敌人原比他想象的危险。

棠也挑挑眉,环胸说道:“既然他们把我们逼到这个份上了,那也不用对他们太客气。”

萧砚忽然道:“之前裴叶轻碰见玄机阁的弟子,你们可看见了什么?”

棠也不明所以:“萧师兄,你说些什么呢?”

谢长誉应道:“我瞧见了,玄机阁果然不负盛名,他们行事诡谲让人猜不透。”

棠也追着问:“这又跟合欢宗有什么关系?”

谢长誉剜了她一眼:“你不用知道。”

棠也也没闲心情搭理他,因为她瞧见了刚进来的孟秋水。

她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她想她定是去做见不得人的坏事了,保不齐秘境之中也有她的手笔。

棠也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等着孟秋水,手中的剑蠢蠢欲动,可惜她还是没有动手,她握紧剑背到身后,平静道:“秋水长老去哪儿了?”

孟秋水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与无关。”

棠也险些抑制不住怒火,将要冲过去,还是谢长誉眼疾手快伸出长臂拦住她。

“不要轻举妄动。”

谢长誉眼底宛如霜雪般寒冷,他紧皱着眉头,手不敢放开棠也。

棠也此时急火攻心,谁也不挡不住,她用力甩开谢长誉,转身兀自生着闷气。

金轮派长老杨声见抓到他们把柄,负手走到他们身前,调笑道:“这就是清虚宗的女长老啊,我今日可算见识了。”

棠也朝他冷凝一笑:“杨长老如果想现在羽化成仙,我大可以帮你。”

杨声不以为然,继续道:“清虚宗那叫什么裴叶轻的女修,一点本事都没有,这才进去多久,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孟秋水尚在清虚宗时,便有些名声,自从她叛逃宗门多年未有女弟子这般大放异彩,他们这些年因金轮派不断攀升的地位开始心高气傲,杨声看不惯裴叶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在他们眼里女弟子就是无用。

棠也摸了摸鼻子,已经是忍无可忍。

“看来杨长老很有底气,那倒不如给我们演示演示你们金轮派独到的剑法。”谢长誉轻笑一声,缓缓道。

杨声像是喝醉了酒,趾高气昂道:“我们金轮派剑法超群,可不是你们清虚宗能看的。”

谢长誉借机怂恿:“杨长老让我们长长见识,瞧瞧你们金轮派的剑法有什么地方超群。”

杨声听罢他的话,像是被宣判了死刑潦倒消沉的退到后面,默默藏在人群中。

所谓金轮派剑法,杂乱且没有半点章法,不伦不类倒像是挥动棒槌。

剑法剑招讲究功法,假使是自创剑法,也有一套独特的技巧,可杨声所使的剑法,和醉酒之人胡乱挥差不多。

“谢长老,如此处罚杨长老未免太过严重。”忽然有人开口为杨声求情:“依我看不如……”

那人话说了一半,便被谢长誉无情的打断。

谢长誉瞥向身旁的萧砚,问道:“你说如何处置才好。”

萧砚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杨长老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那个让他做个表率,给我们瞧瞧,金轮派的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话音落下,满堂惊愕。

躲在人堆里的杨声不以置信的再次露面,喊道:“你们清虚宗的人疯了吗!”

正当众人以为又要闹腾起来时,谢长誉道:“杨声,你若不想引起两派争端,我可以当做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么别怪我下狠手。”

谢长誉还没张口把剩下的话说完,突然跑过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剑修。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谢长誉身边,“掌门原来你在这,出大事了。”

谢长誉眉宇紧蹙,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剑修气喘如牛,说一句话得歇一会儿,折腾了半晌他才道:“长老不好啦,归墟岭出大事了……”

恐怕整个清虚宗的长老都不会想到,一介乐修会让他们这群弟子全军覆没。

山洞里血腥味很重,缥缈的雾气凌驾于空气中,血雾如烟云缭绕,吞云吐雾。

越往里走,浓郁的血味越重。

贺云川不知去向,洞穴里凌乱不堪,还有蜿蜒的血迹,可见方才有人闯进来,还和他们打了起来。

和他们分离的苏青衣已昏睡不醒,而站在他们身旁的男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面容:“青衣,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