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双儿,即使是一家人,也不方便跟家里的男人们住一块,女眷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一个人分了个离正屋最远的小房间,倒也清静。
房间窄小,摆了个两条长凳跟一块大木板搭成的简易床后,就没剩什么地了,唯一的箱笼摆在床脚,装着几套换洗的衣物。
重新束好头发后,商清月抱着换下的衣服打算去清洗,仅有的这几套衣服,他必须得好好珍惜才行。
结果开门出去的时候,差点跟外面鬼鬼祟祟的商明槐撞个正着。
商明槐是他三叔的儿子,今年十岁,个子才到商清月的胸口,见门打开,便哧溜一下从门缝钻了进来,并小声的道:“三哥,关门。”
商清月的父亲虽然跟大伯同为嫡出,但未去世前,因为某些原因,反倒跟庶出的三叔关系更好一些,商清月自己也跟这个堂弟关系还算可以,因此听到他小声的请求,就转身把门关上。
门关好之后,商明槐并未放松下来,他先是走到门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之后,又把门落了锁。
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了个小布包出来,递给商清月道:“三哥,这个是我母亲让我给你的。”
说完之后,商明槐嘴唇抿动,咽了咽口水。
商清月见状挑了挑眉,拿起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条比成年人食指长不了多少的玉米,并且坑坑洼洼的,玉米粒并未长满整个玉米棒。
可就是这么一根小小的玉米,也绝不是三婶可以留得出来的,即使今天是三婶做饭,可做多少,最后端上桌的有多少,都是由祖母看着的。
而三婶给他留出来了,那么就只能是她自己少吃了。
商清月心情有些复杂,低声道:“替我谢谢三婶。”
“不用,”商明槐摇了摇头,“母亲说她在家里活计轻松许多,少吃一点也不碍事,而你每日进山,没东西吃身体可遭不住。”
这是来到李家村后,三叔一家第一次这么明确的示好,商清月感动的同时,更是诧异。
自离开京城后,这个家的人虽然明面上还是住在一起,但背地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自己也不例外。
因为大伯的缘故,他们一大家子才落到如此境地,可即使这样,祖母还是偏爱大伯一家,因此堂哥虽然是男子,但家里的还不如他干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