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余绮停了一会儿,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本来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报恩,可是大人状告了齐梁平,齐茂源大人也因此受到牵连,你们永远不知道对一个清正廉明的人来说,这是多大的打击,齐大人年岁本来就长,又受了刑法,还没回到庆州就不行了。我没处报恩,就只好来找大人报仇了。”
“能教出一个贪赃枉法的侄子,以及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儿,说他有多清正廉明,你自己信吗?”商清月只从余绮自己的话语里反驳,没再多说其他。
“小姐只是有些娇蛮罢了。”
商清月起身,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离开牢房后,商清月仍旧有些不痛快,直到回家见到秦洛川跟小团子,才好了不少。
结果秦洛川反而有些意外了,因为商清月每回出去办事,不管结果如何,回来第一时间都会跟他说,结果这会儿抱着小团子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于是秦洛川自己开口问道:“你不是去见余绮了吗,结果怎么样?”
商清月有些沉闷的把今天跟余绮的谈话全都复述了一遍,结尾的时候道:“你说他这又是何必呢,齐苏都恨不得跟他没有任何牵扯,一副要死也死远点的态度,值得他这么去做吗?”
“或许在曾经帮他安葬了家人的那一刻就值了吧。”秦洛川也叹了口气,“你没告诉他,在庆州的时候,那晚桃树下他跟齐苏的谈话我们已经知晓?”
“没有说了,”商清月摇了摇头,“当时觉得,既然他执意想要报恩,那就成全他吧。”
“嗯。”秦洛川点了点头。
齐苏是怎么以救命之恩逼着余绮刺杀秦洛川的事他们已经知道,即便余绮自己不承认,也不能免去齐家那些人的罪,倒不如成全了他想要报恩的心思。
结果第二日一早,就有人过来传话说余绮晚上在牢里自尽了。
当时秦洛川跟商清月正在吃早饭,两人只愣了一下,就吩咐人找副薄棺给埋了,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对秦洛川跟商清月来说,不管余绮是不是有苦衷,抑或刺杀不是他的本意,但对秦洛川造成的伤害是实质的,若非秦洛川有空间在,当初很可能就会丧身云江。
他们夫夫两人又不是菩萨,还能原谅这种人,给一副薄棺,也不过是看在之前赈灾的时候,余绮为百姓们做过那些事的份上。
余绮一死,齐家的那些人更好处理了,都不用秦洛川他们自己插手,把证据交给庆州那边的衙门,谋害世子的罪,该怎么处理那边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