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了马的李四也没让李怀熙这一晚的觉睡踏实,她睡觉不像李怀熙那么老实团成一团,而是经常横刀立马的,半夜几次把脚丫子伸到了李怀熙嘴边,有一次还爬过来把口水糊了他一脸。
早上的时候,李怀熙想在被窝里多赖会儿,再补一觉,可刚迷糊着,他二舅跑回来报信,严世贵没追上女儿,回来一气之下敲了鸣冤鼓。
大姨一早上又哭开了,一头是自己男人,一头是自己娘家,可怜的女人一下子没了主意。
李怀熙被他娘从被窝里掏出来穿衣服,“你大姨夫这是疯魔了,家事弄到大堂上干啥,还好这还没升堂,你去跟他说,让他不要管,男未婚女未嫁又你情我愿的,哪就变成了拐带良家少女了?!”
“我去跟谁说?”李怀熙迷迷糊糊的。
“跟那个死不要脸的县太爷说呗,还能跟谁说?!”他娘在他脸上糊了两下热毛巾,趁着热气未散又擦了点香脂,“他爹,在车上铺两条被子,这孩子还困着呢,一会儿在车上非得睡着了不可,遭瘟的严世贵,告什么官啊!”
李成奎答应一声去套车,他在车上铺了两条棉被,还在棉被底下垫了稻草,李怀熙上车裹着貂绒斗篷盖着棉被接着睡,他爹和他二舅一路聊着天,一致认为严世贵是气糊涂了。
在县衙门口,他爹和他二舅对他嘱咐一番之后就回去了,清早的冷风一吹,李怀熙彻底清醒了,自己裹紧斗篷跑到了后衙,一路上没人拦他,衙役们端着饭碗逗他,“今儿没带你的猫来?”李怀熙摇头,肥猫没来,他出门的时候肥猫还在被子底下呼呼大睡,没义气的猫!
林易辰也正在吃早饭,见到他乐得赶紧迎了出来,“大早上的你怎么就出来了?冷不冷?”
“冷,这都过完十五了,还这么冷,把我手炉拿过来,再让人给我拿副碗筷,我还没吃饭呢。”他出来的时候他们家饭还没熟,李怀熙醒了就觉得饿了。
“先喝点热水,我让人再把粥给你热热,宝贝儿,你怎么来了?”虽然很高兴,林易辰还是觉得很奇怪,他昨天刚把小狐狸依依不舍的送回去。
“今儿早上没人敲鼓吗?叫严世贵的,那是我大姨夫,告的是我大舅和我大表哥,我娘不放心就让我到你这儿走后门来了。”李怀熙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炉,抱着坐到了椅子上。
林易辰一头雾水,这听起来全是亲戚,怎么就闹到他这儿来了,不过看小狐狸的样子,倒不像是真来走后门来了,于是县太爷问这个走后门的,“早上的事儿还没呈上来呢,应该在王主簿那里,你大姨夫告的是什么?”
“我表哥和表姐私奔了,我表姐你见过的,十五那晚那个不出声的。”李怀熙把手炉搁在腿上,丫鬟过来给他洗了手,不一会儿热粥也端上来了。
林易辰一摆手,让服侍的下人都退下去了,“私奔?那你大姨夫告什么啊?这又不犯王法,顶多丢点儿人,他气糊涂了吧?”
李怀熙点点头,拿起筷子去够小笼包,夹起一个两口下了肚,吃完了才点头说,“应该是,所以我这就是出来白挨冻,我娘瞎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