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风平浪静,皇朝京城内却是被搜查的士兵闹得鸡飞狗跳,夜不安宁。
大理寺凶神恶煞的士兵此刻正挨家挨户的细细搜查着,李达家已经是这一天的第五波搜查了,没一会,大理寺这番刚搜查完,门还没关上就又被另一波搜查的士兵敲开,为首的士兵一身戎甲,面容刚毅,说话气冲云霄,中气十足:“文将军搜查令,违者斩立绝!”
李达无奈,他就是小小的商人,民不与官对,无法,只得耐着困意让今日第六波士兵进院搜查。
第七波文将军的搜查完毕,还未撤出人马,迎面便又进来一波国师府的人,同样的拿着国师下的搜查令又是一番搜查。
直到这番搜查结束,天色已昏昏亮,日出扶桑,鸡鸣晨晓,李达这才得以关上院门去休息。
李达对于这事不敢怒也无所怨,他有个老乡在文将军手下当兵,也是方才搜查时老乡告于他说,京内五个大人物的孩子一同失踪了,这才这般搜查,老乡也警告李达,让他耐着性子,切莫图一时口快,得罪了人。失踪的孩子全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得罪不起的官员的孩子,为民祈福的国师大人,镇守国疆的文大将军,开蒙教习的国子监祭酒司马大人,为官正直的大理寺卿云青明大人,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敌国的质子的孩子,这五个何等身份的人丢失了孩子,心急之下重复搜查倒也不难理解,毕竟为人父母者,孩子便是他们的心头肉,李达也为人父母,对此甚能理解,倒也不担心祸从口出。
京城青山上,护国寺内,血染的红枫映衬着朱红的寺墙,秋风将寺内的钟声送到山下,惊起了一群群休憩的彩鸟。
慧寂和尚毫无形象的躺在一处草地上,无赖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
慧寂和尚也就是那日给齐澄画红痣的老和尚,不过老和尚虽老,年迂百岁,但若仅看老和尚的面向是绝看不出老和尚竟活了百年的,毕竟任谁看到一张似五六十岁的脸也想不到此人竟有百岁。
“齐瑞,老和尚我只要那坛你从皇帝那坑来的老酒,别的我都看不上,”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影子,慧寂老和尚眯了眯眼睛,颇有种为老不修的意味:“你不给我酒,我就不出手,老和尚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儿子,”慧寂老和尚砸砸嘴,似在回忆那坛酒的味道,“那人真是小气,酿了那么多坛酒偏生生全给了皇帝,一坛子都不分给和尚我,馋了老和尚十几年了。”
齐瑞长相温润,脸部线条柔和,嘴唇饱满挺翘,不过眼角却是上挑的,为这玉石般舒和的脸平添了几分魅惑,要不是眉间没有红痣,乍一看还真会以为是个哥儿而不是个男子。
齐澄长的就像他爹齐瑞,男生女相,雄雌莫辨。
“老和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酒是漓疆进贡给皇朝的,何必自己扎自己的心,说是给呢,”齐瑞对这个年迂百岁却为老不尊的和尚很是无奈,也知老和尚吃软不吃硬,喜听好话,索性捡着好话说:“再者,皇上也定会派人送酒到护国寺的,老和尚又何必抢我那坛废了些面子求来的酒呢?”
此酒名叫老酒,百年难得,乃由上百种漓疆特有的珍贵药材酿造而成,其中一味名绝死草的药材最是难得,在漓疆北部的雪颠上,百年开花,药草开花时散发的香气会引来冬眠的凶兽,且采摘后须即刻入药,不然药性极易丢失,若这一步未处理得当,花费时间和精力酿出的老酒便也没滋补养脉的功效,更别提治愈内伤的效用了。
齐瑞可是说了不少违心的话才让皇帝松口给了他一坛,这坛自然要留着给澄儿养身体用,怎能让这个老和尚坑了去。
“皇帝说会送酒给我!?”老和尚只听到自己想听的,齐瑞说的别的他全没听到,一听到送酒到护国寺,眼睛都亮了,“何时送?何时到?皇帝可有说送几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