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辰像是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不妥,充满歉意看着染漓,“抱歉,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我没有别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话了……别生气了好吗?”
顾奕辰把姿态放很低,小心翼翼看着染漓,像是只犯了错大金毛,在乞求着主人原谅。
顾奕辰这样表现,让染漓感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好像如果再计较下去,反而是他过分了。
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十分难受,染漓没好气地瞥顾奕辰一眼,低下头去吃菜,不肯再搭理他了。
见染漓不肯原谅他,顾奕辰就像小尾巴一样,追在染漓身后,不停说软话哄他,姿态非常可怜。
染漓被他烦得不行,这才勉强表示自己已经不生气了,也不计较他刚才言行。
“真?”顾奕辰问道。
染漓用力点点头,“真,我一点也不生气了。”
“那……你发誓!”顾奕辰提了个很幼稚要求。
染漓举起手,象征性地发了誓,这才打发走了顾奕辰。
顾奕辰离开后,染漓刚想休息一会,一回头对上了年轻女子面无表情脸。
染漓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心跳都停了。
他拍着胸口,抱怨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年轻女子不回应他,转身就走。
染漓知道她是来带自己去学祭司舞蹈,便不近不远跟在后面,没再像昨天一样套话。
他还没走到木屋,遥遥看到年轻男人正站在柳树下,像雕塑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脚步声,男人看了过来,他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染漓一圈,并没有说什么。
染漓暗暗地想:
看来相比于旗袍,男人还是更能接受宽松白色连衣裙。
进屋后,染漓继续跳祭祀舞蹈第二小节。
一味重复练习着相同动作,着实有些枯燥无聊,染漓跳着跳着就没精神了。
他昨晚没有休息好,早上又受了惊吓,极大消耗了体力和精神。
染漓看着年轻女子动作,头脑渐渐混沌,困得眼皮直打架,竟然站着睡着了!
身体不受控制往一边倒,失去了平衡,染漓这才猛地惊醒,踉跄了几步后,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染漓动静吸引了男人注意,“怎么了?”
染漓掩饰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我有点困了。”
“但没关系,我如今已经清醒了,会认真学。”染漓又补充了一句。
男人也没在意,随意地嗯了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门外那棵柳树。
染漓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认真看着年轻女子跳祭祀舞蹈。
但困意哪有那么轻易消散,染漓清醒了不过三分钟,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也许他实在是太累了,竟然站着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感知不到外界一切。
直到他感觉有东西勒着他脖子,有些喘不过气了,这才猛然惊醒。
他连衣裙被从后面提起了,勒着脖子正是衣领,若不是如此,他可能就面朝下倒在地上了。
“醒了?”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染漓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脖子,示意男人松开手。
男人收回手后,从上而下看着染漓,轻嗤了一声,“可以啊,站着也能睡着。”
染漓忍不住老脸一红,小声解释道:“我平时不这样,这次是因为太累了。”
男人双手插兜,站在他面前,挑了挑眉,“困了就去睡一觉。”
染漓愣住了,傻傻地问道:“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男人接着说道:“我只负责教,你学不学跟我有什么关系?”
染漓被男人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声抱怨了一句。
男人没有听清,不依不饶问道:“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在骂我?”
染漓见被抓了正行,连忙扯开话题,“那既然这样,我就先睡一会儿了。”
说着他没再管男人,独自走到屋子角落,席地躺了下来。
虽然地板很硬,但他实在是太困了,刚躺下就睡着了。
染漓是面朝墙躺着,从男人角度,只能看到染漓流畅背部线条,和搭在脖颈上碎发。
连衣裙很长,染漓直接将腿蜷缩在了连衣裙里,男人看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麻袋一样裙子,还能当被子用。
他没在管染漓,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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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染漓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他睡眼朦胧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意识才慢慢清醒。
染漓扶着地板坐起来,用手揉捏着有些酸痛肩背。
屋里空空荡荡,男人和年轻女子不见踪影,只剩他一个人。
染漓索性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那两人身影。
年轻女子跪在地上,男人双手插兜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很是冷漠。
染漓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不想去打扰两人。
男人和年轻女子也没有注意到染漓就站在门边。
三人僵持了足足五分钟,男人突然蹲了下去,动作温柔地帮年轻女人整理额边碎发,还说了一句话。
染漓离得比较远,再加上男人声音很轻,他没有听到男人具体说了什么,但他通过口型勉强辨认出了前两个字——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