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荷瑟瑟发抖地被拉了上来,她不明白自己前有表姐筹谋,后有国公夫人的喜欢,更有世子为了纳她为贵妾甚至要与世子夫人和离,怎么世子从围场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上一次白映荷被罚,几欲毁容丧命,这一次她看到世子阴冷的脸色,身子抖的直打摆子,世子想杀了自己。
往日的嚣张自得全都不见了,白映荷跪在地上连声哀求,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孤女,又传成了定国公府内的妾室,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更何况,她和世子根本没有发生,关系,是她趁世子心烦意乱的时候设计了贵妾之位……
“敢折断世子夫人的梅花树,仲北,先挨个将她的手指折了。”聂衡之看着一脸涕泪的女子眼中带着厌恶,上辈子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被直接烧死了,这辈子就让她死的慢一点吧。
不是说倾慕自己,怎么在自己受伤后转头就爬上了聂锦之的床?上辈子他还不知她竟敢折了季初送给他的梅花树,会不会季初上辈子决绝地离开他就有她的一份手笔。
“世子饶命,夫人,夫人饶命啊。”白映荷惊恐地将手指缩起来,不停求饶。知道是因为梅树罚她,她像是认准了季初眼泪涟涟,“夫人说过您不怪罪我的,求求夫人让世子饶过我吧。”
季初嘴唇动了动,看向斜卧在榻上的男子以及那只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何必如此呢?仿佛是在为自己泄愤。她想说完全不必,上辈子的她真正伤心的是聂世子的态度,这辈子的她恶心的也是聂世子的欺骗和背叛。
聂衡之感受到了季初隐隐无奈厌憎的目光,他脑子嗡的一声几乎炸开,眼中带着血色,咬牙厉喝,“还等着作甚,立刻动手!”
几个下仆立刻颔首应是,白映荷当即失声惨叫。季初紧蹙蛾眉,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臂,“聂世子,何必呢?”梅树已经毁了,情谊已经没了,惩罚白氏又有何用?!
“两根一起!”季初开口,聂衡之的怒火烧的更旺,语气也更冰冷。
他性子执拗,凤眸中更泛着红血丝,季初狠狠吸了口气,索性垂下眼眸,不看不听。
聂锦之领着夫人陈氏急冲冲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映荷被人牢牢按着,已经被折断了四根手指,高声在尖叫哭泣,泪水滑过红肿不堪的脸,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心肝一颤,陈氏已经哀声哭泣起来。
聂锦之便要向长兄求情,不过是一棵矮梅树,他愿意赔给长嫂,白氏毕竟是他夫人的表妹,娇娇弱弱的女子,怎么能如此折磨?
然而,对上长兄似笑非笑的目光以及阴郁森戾的脸色,聂锦之的舌头突然像是被割了,绷紧了脸牙齿发颤。
府中私下已经快要传遍了,国公夫人李氏并不是世子的亲生母亲,为了夺世子之位给亲子聂锦之甚至授意心腹给世子下毒……聂锦之不愿意相信,可是母亲对长兄和自己的区别对待实在是太明显了,他无言反驳。
以往他沾沾自喜,长兄即便是世子,文武兼备,能力出众,可在定国公府中最得父母喜爱的还是他聂锦之。母亲对自己嘘寒问暖长兄只能看着,父亲对自己的温声鼓励教导长兄永远也听不到……而且就算长兄被冷落,有血缘关系在,他就必须还得恭敬孝顺!
可一朝过去,长兄竟然不是母亲亲生,而母亲想谋害他被抓个正着。此时,对上长兄,聂锦之慌了也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