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挺危险的。
涂山亭抱着膝盖坐在柜子一角,眼前还反复闪现着少年淘汰仙宗的画面。
手法娴熟,干脆果断,现在在看少年笑起来时脸上的酒窝,涂山亭已经不觉得他阳光可爱了。
“你在怕我?”
衣柜是房间内唯一还算完好的家具,仅有几处被焚烧出的破洞,外面昏暗的光线从此处透进来洒在涂山亭的身上,也就让对面的人完全隐于黑暗之中。
少年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也不管涂山亭能不能看到,再一次重复问道:“你在怕我吗?”
他的衣袖上溅到了血,在有些封闭的柜子里身上的血腥气味有些浓郁。
涂山亭低头,偷偷地将鼻子抵在膝盖上,闷声闷气道:“我是排在最后的人族牌,你不能淘汰我。”
小狐狸低着头,白皙的后颈在黑发间若隐若现,他的肤色是一种健康的白在光线充足下会隐隐透着粉,但在此时视野内却只剩一片腻人的雪白。
这让少年有些不满意。
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白色,小狐狸是一朵颜色秾丽的玫瑰,娇嫩多汁,芬芳馥郁,明明是一张白纸但背面却泼洒着浓重的色彩。
很勾人,尤其是勾他这样“古怪”的人。
“我不会淘汰你的。”少年微微向前倾身,眼神明亮,灿烂的笑容下带着一点羞涩,问道:“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涂山亭想了一会儿才记起那封粉嫩嫩的“情书”好像被他随手丢在床上了。
他眨了下眼,“我……还没来得及看。”
少年像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涂山亭不安地动了动,本就狭窄的衣柜里他觉得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了。
妖有天生感应危险的能力,在面对蒋席的时候涂山亭只有烦闷但现在他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他悄悄地将手按在胸口怕过快的心跳声被对面的人听到。
外面的走廊反反复复地响起脚步声,他们躲避的房间也被人搜查过,就连衣柜也被打开过,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
涂山亭在看到蒋席打开衣柜门时呼吸都静止了,直到他烦躁地摔上门离开,小狐狸都还有些迷茫。
“你害怕的样子真可爱。”少年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每次有脚步声响起时就心惊胆战睫毛乱颤的小狐狸,脸上又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他略微起身凑近涂山亭,近距离盯着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我还有一封给你写的信,你打开它读给我听好不好?”
很少女心的粉色信封带着淡淡的香气被塞到了涂山亭的怀里。
涂山亭捏着薄薄的信封,本能让他拒绝了少年的提议,“我不认识字。”
小狐狸舔了下嘴唇,垂下眼睛小声道:“其实我是山里出来的野狐狸。”
他一边说着一边透过衣柜上的破洞偷瞄外面,他很想离开少年,虽然外面也不安全,但他总觉得或许会比这里好一点。
“是野狐狸啊。”少年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他伸手摸了摸涂山亭的黑发,“好可怜。”
涂山亭躲了一下少年的手,就听到少年继续说道:“拿不到积分出去后是不是没地方住?”
他捻了一缕黑发在涂山亭看不到的视角低下头深嗅,声音还是惯常的清亮外加一丝羞涩,“我帮帮你吧。”
涂山亭抬了下头,犹豫问道:“你怎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