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莎莎这个人,宋凤宁原来觉得了解,有点仗义,现在发觉冯莎莎她也看不透了。
王玉琪说;“这个钟点,电车上人很多。”
冯莎莎问;“你们家住的远,你下学期还住校?”
“我下学期想住校,可是住校食宿费,我父亲不一定肯拿,他现在供我弟弟读书,不想让我念了。”
王玉琪垂眸,声音很低,“我家搬到申城,乡下的房屋地卖掉了,我父亲说坐吃山空,我中学毕业还有两年,两年的学费我家里不给出,我只能辍学,我理想是考师范大学,读师范不花钱,可是中学读不完,我下学期要是筹不到食宿费,可能就不念了。”
她低低地愁叹了一声,“我要是能有一笔钱就好了,就能完成学业。”
像是自言自语。
这时,茶房端上瓜子花生茶点。
宋凤宁不喝茶水,不空着嘴,抓一把瓜子嗑。
听王玉琪抱怨,王玉琪平常胆小怕事,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怕同学瞧不起。
不知道为何今天跟她们三个人说这么多,可能因为要辍学,心情低落。
谭君如剥花生吃,岔开话题,说;“这一学期下来,我们宿舍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闻言大家都沉默了。
谭君如又说;“孙敏芝还在监狱里,秋后枪决,我们开学后,再也看不见她了,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监狱看看她。”
三个人没人说话,半天冯莎莎说;“监狱不让探监,我们见不到她。”
王玉琪不吭声,低着头,不赞成这个提议,她的性子软,又不敢当面反对谭君如。
谭君如问宋凤宁;“你说呢,我们一个宿舍,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太凉薄了,我还想拿出点钱,给孙敏芝的家人,孙家打这场官司,家底掏空了,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