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叹息道:“我原来想等皇上火气过去,就启奏恢复他父亲的官位。”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施恩,让那谢家接受他的女儿吗?我赶快说:“爹,朝事不可如此因女儿之事而……”
爹摇头说:“不是因你的事。他的父亲谢御史虽然与我政见有差,但并无害我之心。倒是那日你见的贾成章和他的儿子贾功唯甚是难缠。他们与谢御史也不和,所以我原想……”
我得快快止住爹,别让他撮合我和那个谢公子,那个人现在逃跑都来不及,就说道:“我实在想不起什么了。”
爹微点了下头说:“也好,其实我就是助他复官,他也不见得允婚。”
我醒悟道:“爹是说因敌人的敌人对自己是有好处的才要为他父亲复官?”
爹似乎笑了一下说:“洁儿是明白的孩子。我原已让你兄长秘密地去寻那谢氏兄弟,也算是救他们危难,但多少存了些私心。现在你这样甚好,我助他父就能无所顾忌,说我毫无所图。这样也能免去日后许多口舌麻烦。”
我犹豫着,心说你要是知道现在那个谢公子在哪里,你女儿干的事,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可我此时大病初愈,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怕告诉他实情他迁怒于我,我还是什么都先别讲吧。
又说了几句,爹让我好好休息,他就走了。他离开,我躺倒,杏花枯黄着脸过来,给我喂了药。我叹息道:“杏花,真是苦了你,这么多天日夜照顾我。”
杏花大惊失色地说:“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奴婢该干的事。”
我闭上眼:“杏花,什么奴婢,就是姊妹吧。你对我这么好,我是欠了你的情了。”
杏花带了哭腔:“小姐别走就好。那天吓坏了我了。”
我睁了眼睛,“我没走成,你的小姐不想回来了。”
杏花不敢看我,说道:“我知道,你说梦话,说小姐嫁给了……”我突然感到疲倦,就又闭了眼睛,想起和爹的谈话,再睁眼问:“李伯可有消息?是否医治了那位谢公子?”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啊,一件事,说五百遍。
杏花一个劲点头,“李伯每日都让人送信。说那日就请了郎中,今天的消息是谢公子好些了。李伯后来才知道小姐几乎……他说要来看小姐,我让传信的人对他说小姐十分担心谢公子,病前的吩咐就是让他一定要在那里好好照看谢公子。”
我听着这话别扭,但也说不出什么,就又闭眼说:“你是对的,李伯要保护他,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等他好了再一起过来吧。我想睡会儿。”说完我就专心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