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帝王的心头宠(4)

“叶子牌三缺一,司妹妹来玩吗?”曹宝林看见她的身影,当即喊道。

箬竹瞧见圆桌上长条状的纸牌,顿时眼睛一亮。

她从前在天宫之上,最擅长玩叶子牌,回回都能让连翘输的把功德白送给她。如今再见老伙伴,忍不住搓了搓手掌:“来!我来做庄!”

吊牌洗了一局又一局,庄主也轮了三圈。三位宝林脸上贴满白纸条,唯有箬竹干干净净的,笑容满面。

徐宝林又输了一局后,气得把吊牌甩在桌上,瞠恼道:“不玩了不玩了!自从司妹妹来了之后,我连入宫后唯仅剩的乐趣都被剥夺了。”

“仅剩的乐趣?”箬竹边洗牌,边狐疑反问。

“是啊。”章宝林道:“深宫再深,却也深不过人心。咱们姐妹三个什么名利权势都不求,只盼能在这宫闱中吃好喝好,安稳过完一辈子便足矣。”

听君一席话,箬竹瞬间觉得,真乃知己也!

大家都是可怜人,她始终赢钱似乎有些不厚道,于是箬竹稍稍放了些水,成功让自己输了一把。

曹宝林当即笑着伸手来贴她白条,便是这时,殿外内侍昂声高喊:“陛下驾到——”

在场四人皆是精神一颤,曹宝林原本要贴在箬竹额头的白条,也随着她手抖误黏在了人中。

依着规矩,箬竹转身去给池惟青行礼。可“陛下万安”四个字还没完整出口,白条便被她的吐息吹到与鼻尖平齐,上下摆动,好不滑稽。

池惟青看她此时双手因礼节放在半蹲大腿上,食指曲起,想摘白条又不敢贸然动作的讪然面色有几分想笑。

但嘴角刚扬起丁点弧度,他又不动声色将笑意压下,转而瞥过桌上叶子牌和糕点碟子:“你玩的很开心?”

栖云宫三位主儿听见他低沉声音,心都提了起来。

空气凝滞了一瞬。

箬竹点点头:“确实开心,陛下要不要也来玩一把?赢了钱归你,输了就算我的。”

她语气真诚,说着甚至往侧旁挪了半步,真就要给池惟青让位置上桌打牌。

殿中听见看见这幕的人:“……”

要知道池惟青年纪虽轻,在朝堂上断事的手段却狠厉果决,以至于前朝后宫之人都怕极了他。

没曾想竟有人能让陛下哽住接不上话。

所有人都替箬竹捏了把汗,可池惟青只是伸手,扯下粘在她人中的白纸条。掌心用力捏成团,冷哼了声:“以后不准在后宫聚众打牌。”

“为什么啊?”箬竹心直口快。

她心里犯嘀咕,她们打叶子牌又没妨碍小皇帝跟陆晗霜卿卿我我,凭什么不让玩。

真是蛮狠,专断,不讲道理。

放到她们天族,这样子是会被诸仙君联起手来打的。

池惟青见她这不满的反应,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他这几日政事忙碌,宵衣旰食,却总觉得心里空缺了块什么。

直到刚刚陆晗霜提着糕点来紫宸殿说“忧思陛下”,池惟青脑海里无端就闪现过少女张扬的红衣身影,立马撂下紫宸殿中政事和陆晗霜的殷勤,径直往栖云宫来。

他进殿瞥见箬竹明媚笑意,心也不自觉跟着漾出丝别样情绪。

但再看她一心扑在打牌吃喝上,见着自己非但不欢喜,反而有几分不乐意遇到的闪躲,仿佛她所有的喜乐都与自己无关。

池惟青烦躁的半口气憋在心口,咽不下,对着她又发泄不出。

思来想去,只能佯怒道:“你们所有吃穿用度,还有月俸,都出自国库。输了赢了哪一分钱不是朕的?”

箬竹闻言眨眨眼睛,对他的话稍作理解:“所以陛下是在介怀,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