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道长的深情道(22)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箬竹从善如流:“嫁给你,这总行了吧。”

“这便是了。”景问筠登时低笑,终于收手放过她可怜的嘴唇,续道,“既然都要嫁给吾了,那么吾吃你,也不是什么有违伦理法制的稀罕事。”

音落,他又咬了一口手中糖人。

这下,原本完整的糖人儿只剩半边身子了。

糖人是箬竹的模样,景问筠不止是在吃糖,也是在吃她。一语双关,是吃糖的吃,也是……拆吃入腹的吃。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景问筠刚刚临时改变士意不要兔子形状的,而要她模样的了。

眼见景问筠将木签子上最后那点糖也吃掉,箬竹转过身,面朝树干,背对着他,红着脸颊不欲搭理景问筠了。

这人简直是……孟浪。

当初清心寡欲时,连柳下惠在他面前都得自愧不如。如今无情道不复,纨绔子弟也不带这么撩拨人的。

景问筠从背后环住她,以背贴胸膛的姿势拥她入怀,下巴轻搭在箬竹头顶笑言:“吾竟不知,阿竹害羞起来居然如此可爱。”

“我才没有害羞。”箬竹偏头躲开他的呼吸,拒不承认自己的赧然。

景问筠轻点了点她手中木签子:“那阿竹为何不吃这个和吾相貌一样的糖人?”

箬竹深吸一口气:“吃吃吃,我吃。”

她吃还不行嘛。

真是的,景问筠这张嘴巴也忒能闹人。要是她不吃,指不定又会被他说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倒不如落落大方地咀嚼起糖人。

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吃的是糖,其余内涵皆装傻充愣,装作什么也不知。那就成了景问筠思想不正经,才不是她的问题。

她将糖人咬得咯嘣脆响,还夹杂着几声吧唧嘴。旁人听来,怎一个津津有味了得。

景问筠揶揄道:“怎就吃的这般急不可耐?待明夜成亲了,日后有的是时间……”

“景问筠!”箬竹嘴里还含着糖渣没有咽下,纵使这样说话口齿不清,她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打断这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吾……说什么了?”景问筠突然被他暴躁一凶,觉得自己被打断的甚是无辜。他道:“吾的意思是,待明夜成亲了,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再做糖人。阿竹你想哪儿去了?”

“还有,你的耳根怎么红了?”

箬竹咽下嘴里已经全部融化的麦芽糖浆,不说话。

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或者说是在景问筠面前,半点脸面都没有了。从起初谎称自己是合欢宗女修,到后来红袖招中了药没骨头地往她怀里钻,再后来换成景问筠中药了,她还心甘情愿地自己送入虎口。

而今,景问筠只是随便一句未尽的话,她都能脑补出一册子嘿嘿咻咻小话本。

箬竹转过身面朝景问筠,嘟着嘴有些许不高兴,质问他:“你老实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那种思想不正经,举止不矜持,还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

景问筠一愣:“你怎会这样想?”

“不是我这样想!”箬竹仰头抬眸,委屈地盯着景问筠控诉他,“而是你心里就这样觉得的!”

景问筠深感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