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彩蝶一齐扇动翅膀,引得锦簇花团随风起伏,似火浪、如波涛,更像翩跹仙子微微褶皱的秀丽衫裙飞舞。
“喜欢吗?”风遥问。
“喜欢。”箬竹回答得毫不犹豫。她抬眼望见熏风吹拂起眼前人银白披发,风遥眼底有微光明暗闪烁,璀璨得压过这整片似锦繁花,不由迈上前一步,挨近到与他只剩咫尺之间的距离笑意盈盈:“但最喜欢你。”
风遥伸手轻捧起她的脸,目光细细过这张心心念念了九千年多年的面容轮廓,如今终于只倒映他一人身影。
鬼域无月,她就是他心底的万丈星辰。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从眉目到鼻梁,最终覆在如清水冲洗过樱桃般水润绯红的唇,久久辗转,深深缠绵。
箬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好在是有了那么些经验,懂得换气呼吸。她趁机隙砸吧了两下嘴,感受着紧贴自己的唇微凉似玉,可触感却又是软绵绵的,宛如云絮。
非要做个贴切比喻的话,箬竹折中地想,那便称它为冰镇过的棉花糖好了,又软又凉还带着丝丝甜味儿。
风遥环搂着她腰身的手收紧,指尖在最敏感那处软肉轻掐了一下:“嗯?这样也能走神?”
音落,在瞬息间灵巧地撬开了少女牙关,于唇齿间攻城略地,霸道地流连过每一处都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箬竹哪经得住这般缱绻,几乎要溺死在他周身弥散的魅如妖醴彼岸花香,理智一寸寸被抽离,如坠云间。
而她闭着眼,气息逐渐急促间又是一番天旋地转,是风遥护住她后腰将她放倒在了花丛中。
一缕发丝自风遥肩头滑落,垂至箬竹微凸的锁骨,随风扫过周围细腻皮肤勾起酥酥麻麻的痒,直击心田。
箬竹喘着气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用薄雾朦朦的眼眸嗔瞪他控诉:“你刚才亲我之前,又没有问我意见!”
风遥手肘撑在她肩两侧,呼吸同样未匀称平稳,声音嘶哑:“阿竹,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九千多年。”
他说话时箬竹恰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无疑风遥相貌是顶顶俊美的,可如若非要箬竹挑出最爱的一处,那么她必会毫不迟疑选择这弧度无暇的喉结。尤其是他抱着自己说话时,喉结细微振动贴着脖颈传来,比亲吻更能刺激起心底深处的冲动。
这晌,箬竹抬起头,她齿列在风遥的喉结轻轻咬了咬,在惹得人嗓间溢出闷哼后道:“这是惩罚。”
又手掌推了推风遥的胸膛说:“起开,我要回天宫了。”
前一秒还沉溺在无边欣喜与满足中的风遥,在她音落的刹那,顿时神情僵硬,眉峰不自觉蹙起:“回天宫?也是惩罚?”
“当然……”箬竹顿了顿,“不是。”
她故意把话说到最有歧义之处放缓语调拖起长音,看见风遥信以为真,整个人瞬间染上挫败落寞,恶趣味地哈哈大笑:“现在知道哄骗人有多过分了吧?”
风遥旋即明白,她这是在报九幽地狱中那晚,他开她玩笑的仇呢。
但话说回来,有所隐瞒确是他的理亏,单凭一张嘴解释和道歉,远远不够。风遥如是想着,便用灵刃在指尖划了道口子,继而手指含血在半空画下一个鬼族符阵。
“我风遥,今日以鬼族血咒起誓。”他目色深深,凝视着箬竹一字一顿,“从今往后,对阿竹再无欺瞒谎言。如有违背,甘愿受天罚、入阿鼻。”
箬竹听他说出天罚与阿鼻的瞬间,心头抽跳,连忙伸手捂住风遥的嘴,忍不住紧张:“你干嘛发这么毒的誓,万一以后有什么善意的谎言呢,难道也要受天罚吗?”
空中血红印记愈淡,风遥拉过她的手十指交扣:“血咒已经生效,收回不了了。你便把这当成,我对你矢志不渝的承诺与忠诚。”
心底暖意骤生,箬竹靠在风遥肩膀,柔柔“嗯”了一声,但仍旧道:“不过我说要回天宫也是认真的。”
这回风遥没再担心她是想离开了,遂问:“最近天宫有什么宴吗?”
“这倒没有。”箬竹捻起一缕风遥的银白长发,缠绕指尖闲闲把玩,“我只是觉得,刚才是你自己说等了九千多年,等不及的嘛,那我自然该早早回去,然后等你来正式迎娶我啊。”
“至于月前那回草率了事的假成婚,肯定做不得数的。”
风遥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素来了解箬竹从不是拘泥别扭性子,她有着天族神仙敢爱敢恨的十足率性,想做什么便随心自我地去做了。但历劫那三世,哪一回不是自己好说歹说,才哄得人答应成亲。
他这几日内甚至也思索过,要如何说服她点头将那日假成婚补成真结缘。可思来想去后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有被拒绝的风险,唯剩徐徐图之才最保险。
却没曾想,在心中辗转千百回的话,居然是她先宣之于口。
风遥以最快速度安放好砸中他的巨大欣喜,继而弯腰将插在靴间的短刀拔了出来,交到箬竹手中,说道:“在鬼域有个说法,让法器共主是最好的定情信物。阿竹,把灵力注入我的刀。”
丝丝缕缕灵流如姻缘红线,将这柄鬼王之刃绕了一圈又一圈。
法器共主,便是将自己最大的弱点交付。一旦双方反目成仇,新主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自如操控法器,取原主性命。而原主虽同样能控制自己的法器,却无法压制过法器认知中新主的意念。
是以,哪怕成婚定情,也鲜少有人愿意将法器交付。毕竟仙生鬼生数万年,难保日后变数。
而风遥于这晌交出法器,却是没有半瞬迟疑。他能活着爬出九幽的气运都是她给的,如若无她,也许在九千年前,自己就死在弱肉强食中,再无法得见天日。
是生是死,只为博她展颜,怎样都好。
是鬼是魂,不变守她长安,护她无忧。
就连这一生名姓都为她所赐,只是风遥不曾告诉箬竹,当日换“枫”为“风”字,并非因为笔画简单。而是彼时他脑海中无端吟出一句:珠光摇素月,竹影乱清风。
拂乱他心弦的人,始终是她,无论历经多少个九千年都不会变。
作者有话要说:芜湖,正文就到此完结啦!
接下来是两篇番外,阿竹集结前三个位面男主当开后宫的一则,以及阿竹和狗风遥捆绑py的一则(捆绑py买了插画放在渣浪围脖,id:是暮行也吖)番外会在0点整把两则都放上来,让大家看过瘾hhh
感谢从开文到完结所有小可爱们对作品的支持和对缺陷的包容呀,看完的小可爱可以不取收让文文继续留在你们的收藏夹里咩,比心!下一本文开《长公主养崽失败后[穿书]》,求预收,大家有缘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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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长公主养崽失败后》
一朝穿越,虞清梧成了书中那个张扬跋扈,日后被男主用十大酷刑轮番折磨至死的亡国长公主。
更惨的是,她刚来就撞上原主在三九寒冬罚跪敌国质子闻澄枫,致使男主憎她、恨她的名场面。
原主作的死凭什么要她来受?!
虞清梧故作镇定。
她走到闻澄枫身边,把暖手炉往少年怀里一塞,暖耳朝少年头上一带,还递出去一串糖葫芦。
但为了保持人设不被拆穿,偏偏又只能装作很凶的样子:“别跪死在本宫殿外,晦气。”
虞清梧在扮演蛮狠长公主,和照顾闻澄枫教导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前来回切换,她觉得自己都快精分了。
好在等到了闻澄枫重回故国,出兵一统天下的剧情点。虞清梧果断放火烧了自己的宫殿,佯装葬身火海跑路。
她掏心掏肺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崽子,总不会再对她赶尽杀绝了吧?
后来,闻澄枫登基,百姓皆夸新帝乃明君。
虞清梧开着她的小茶肆,听着茶客们的讨论洋洋得意,她养的崽那必须是五讲四美三好青年。
直到某天,茶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进门就将掌柜堵在门后:“长公主为了躲朕,竟不惜假死?”
虞清梧望着闻澄枫眯起的凤眸,后知后觉:
她养的崽,好像黑化了。
“崽,我教你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里,没有强抢民女这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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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全天下都对我穷追不舍[穿书]》
褚沅卿穿书了,在原著里——
她有个忌惮她手中兵权的皇帝义弟,有个时刻想废她修为当掌门的同门师兄,还有个想借她双修的人渣师尊。
身边全员恶人,偏偏原主蠢的到死才看清三人真面目。
熟知剧情的褚沅卿和药宗少主做了笔交易,用假死摆脱所有人。
呵,恕她不奉陪了!
涅槃重来的褚沅卿,凭着在现代学过的高超化妆术和变声术,改头换面做生意。
她能变成主顾念念不忘的任何故人,也能顶着故人的脸说出主顾想听的任何话。
渐渐,褚沅卿的小金库越堆越高,比国库更富有,直到有一天——
她昔日的皇帝义弟、同门师兄和人渣师尊同时找上门,就连药宗少主谢流苏也横插一脚,重金请她变成褚沅卿的模样。
富已敌国的褚沅卿冷眼:别爱我,没结果,除非有钱超过我。
谢流苏用秘药揭开她的假面,指着药宗堆满数座海岛的财宝,志得意满:这些,做卿卿的聘礼可够?
褚沅卿盯着比她私藏多出百倍的金银,后知后觉,她可能翻车了。
从此,全天下都知道了她是假死,大佬们都对她穷追不舍。
修罗场成了全员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