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姑娘还不太喜欢你吗?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了,不愿意现在就安定下来?”
“其实,她年纪也不算小了。只是书还没念完,而且,她有点心病,总是不愿意敞开心接受我。这一点儿我也很头疼。如果不是因为这点心病,我们大概早就在一起了。”
“要不要姐姐见见她,和她谈一谈。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你。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比较容易说出心里话。”
白梓枫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望着白忻卉。他的眼里似乎承载了千言万语,有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意味在。他就这么安静地望了好几分钟,才喃喃开口道:“姐,其实我的女朋友,你大约也认识。不,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
“是吗?她是我们以前就认识的人?”
“不算认识,但却跟我们家有很大的关系。姐,我说出她的名字来,你不要吓一跳。”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倒真把白忻卉给吓着了。她望着弟弟一脸迷茫,喃喃道:“你,你说。”
“她姓蒋,单名一个葶字。就是草字头下面一个亭子的亭。姐,你还记得这个女生吗?”
“啪”地一声,白忻卉手里的筷子落在了桌上,骨噜噜滚了好几圈,最终掉在了地上。但她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那一刻,她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就像之前被阿延撞破她和段轻哲在房里激吻时的感觉差不多,身体里的血液在瞬间被冻住,整个人从头凉到脚。
蒋葶这个名字,在白家几乎属于禁忌。在过去的几年里,从来没有人敢提起她。倒不是这个姑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而是因为她曾经给白家带来过不小的麻烦。虽然最终受伤的是这姑娘本身,但白家也因此闷闷不乐了很久。
白忻卉有一阵子还非常担心弟弟的状态,怕他因为这个事情而心情郁结。一直到一年多后,弟弟完全走出了这段阴霾,白家才算是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一直到这会儿,白忻卉才算理解了秦墨之前说过的话,他说那个姑娘似乎身有残疾。如果那个人真是蒋葶的话,那她的残疾还不是一点两点,而是终身性的巨大残疾。
白忻卉想到这里,忍不住问弟弟道:“蒋葶她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当初医生说要截肢,结果呢?”
“半身瘫痪,截了一条小腿。所以她都早过了年纪,却才来上研究生。当次我在班里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认出了她,。要不是现在国家政策开放了,她这样的情况,是不能被招收进大学的。姐,你能想到我当时的心情吗?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如果不是我的话,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阿枫!”白忻卉出声打断了他的自责,“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就算你要负责,也只需要负一小部分责任。当年的车祸虽然是你撞的她,但主要责任在她。如果不是她开车硬闯红灯的话,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你当年是运气好,没什么大事情。但如果运气不好呢,在那样强烈的撞击下,万一你因此受伤,甚至死亡,你让我和爸妈要怎么承受这个结果?蒋葶她很可怜,这毋庸置疑。但我并不认为你就此要背上沉重的包袱,永远生活在痛苦里?”
白梓枫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他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白忻卉,很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和妈妈一样,认为我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赎罪?”
33、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