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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 苏鎏 2188 字 2个月前

白忻卉对这个心里十分没底,她以前也听人说过,所谓的吸毒,两次之后就会上瘾。弟弟虽然只碰了一次,但毕竟已经沾上了,会不会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真的不好说。所以当天晚上她陪弟弟回家后,特意叮嘱了他很多。同时也嘱咐妈妈,最近对弟弟态度要和善一些,别总是吵架。她很担心万一再吵起来,再把弟弟逼走,也许这一次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那天晚上,白忻卉躺在自家的床上,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一会儿冲上最高,一会儿又落到谷底。最令她无语的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跟前夫段轻哲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想想那一夜泳池里的春宵一度,她几乎羞愧到想把自己整个儿埋进棉被里。什么时候她白忻卉也变得这么大胆了,以前没离婚时,他们两人也不过就是规规矩矩在床上做罢了,这下子离了婚,似乎是没有了顾忌,居然挑了个这么香艳的场所来玩性爱游戏。

更令白忻卉觉得羞耻的是,她甚至觉得那一晚的享受非常销魂。有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快乐在灵魂的深处爆炸开来。她原以为自己会厌恶这样的行为,没想到自己竟深深地乐在其中,甚至还有种冲动,想要再尝试一次。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段轻哲这个混蛋一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才会害得她如此神魂颠倒,完全向一个资深荡妇演变。

有那么一刻,白忻卉很想尖叫,但种欣赏夹杂着羞愧的感觉令她非常纠结,以至于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家的气氛一直非常诡异。父母孩子之间少了往常的亲热和谐,倒变得有些客气起来了。白梓枫是因为对父母有愧,整天沉默不语不敢多说话。而部长夫人则是因为女儿的叮嘱,也害怕儿子再次离家出走,所以对他格外宽容。她很想要忘掉蒋葶这个女人的存在,让家重新恢复宁静。但她总觉得儿子有哪里不对头,经过这些天的吵闹之后,母子之间也很难再回到以前那种心平气和的关系了。亲情已经被破坏,想要修补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人为刻意营造出来的温情,非但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反而更觉得做作而别扭。

白忻卉身处这样的环境,也被别扭硌应得不行。她心里比父母担着更多的秘密,心情也就愈发沉重。她越来越不喜欢回到家里,情愿待在报社里赶稿子也不愿意回家去。有时候看到阿延的笑容,她才觉得人生是有希望的。甚至看到段轻哲,也觉得那脸孔不再像以前那般地面目可憎。

因为家里的事情,白忻卉好几天都没去段轻哲那里。阿延偶尔会跟她打电话,轻言细语地说着“想妈妈了”之类的话。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折腾段轻哲,吵着闹着要爸爸赶紧去把妈妈追回来,还十分老成地劝段轻哲道:“爸爸,你要知道,她们女生都是这样的,都喜欢别人哄着她们。你就哄哄妈妈嘛,让她每天来跟我吃饭嘛。最好妈妈也住在这里,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段轻哲平时在人际交往时总是得心应手,偏偏遇到阿延这个小恶魔颇有些头疼。禁不住他的死缠滥打,他只能安排周末带他和白忻卉一起去喝早茶,顺便解解孩子的“思母之苦”。

白忻卉几天不见阿延,也有点想得慌,见面之后自然要好好地“玩弄”一番。阿延此时正是孩子可爱的时候,一言一行都冒着傻气,又不失天真。偶尔说出来的话既老成又引人发笑,搞得路过的顾客频频回头向他们这一桌张望,似乎都很羡慕他们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白忻卉虽然还没生过孩子,却已经彻底享受到了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抛开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因素,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还是很幸运的。人不可能总是走运,总有走霉运的时候,但如果幸福的时间大于不幸的话,总体来说还是应该对生活抱以感激才是。

怀着感激心情的白忻卉和前夫还有领养的孩子一起在港式餐厅里喝早茶。面前摆了一堆虾饺、烧卖、肠粉、排骨,还有阿延最喜欢吃的芒果布丁。用段轻哲话来说,阿延今天算是老鼠跌进了米缸里,享受得不亦乐乎。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东西,他几乎全都有了。

除了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外,他已经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遗憾的了。

白忻卉看着他那夸张的吃相,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纸巾,想给阿延擦擦嘴,没料到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筷子扫在了地上。她正准备弯下腰去捡,旁边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眼明手快,立马走过来替她把筷子捡了起来。他没把筷子还给白忻卉,而是收了起来,顺便又拿了副干净地递到她手中。

白忻卉伸手想从那人手里接过筷子,手指刚触碰到筷子外面的纸包装,就听得对方略带惊喜地叫道:“啊,白记者,居然是你。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