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会儿,白忻卉才抬起头来打量起段轻哲来。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衣衫完整,头发梳理整齐,衬衣恰到好处地开着两颗扣子,隐隐地露出一截锁骨来。有那么点成熟男人的韵味,却又不会显得过于暧昧。
只是不知为什么,白忻卉看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样的段轻哲有点奇怪。那时时材质优良设计考究的衬衣西裤,穿在他的身上,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段轻哲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哦,这是我弟的衣服,有点大,他比我壮一些。我一夜没睡没什么精神,在他那里洗了个澡刮了下胡子。我怕吓着你,怕你以为我被警察抓起来严刑拷打,受尽折磨,以至于不成人形。”
段轻哲一面说一面拉着白忻卉往沙发边走。此刻的白忻卉已是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她甚至有些不太明白刚才段轻哲那番话的意思。一直到坐下之后,小小地抿了口茶,正常的思维才慢慢地恢复过来。然后她便一脸不置信地望着他:“你,你真的被警察抓起来了?”
“不是逮捕,只是例行录口供而已。白小姐,你好歹也做了我三年的太太,应该稍微具备一点法律常识。用你们的话来说,如果我真的被抓起来了,现在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所以说,你是无罪的?”
“在法院宣判我有罪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对我以有罪论判定。”
“段轻哲,你给我认真一点,我都快要急死了,你还有心在这里开玩笑!”
段轻哲伸手一把搂过白忻卉,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处,用下巴上细小的胡茬去磨蹭白忻卉的头皮,一面蹭一面道:“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跟梁婠婠的死有关。不过目前警方还是把我列为了头号嫌疑犯。”
这么严重的话,从段轻哲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却是如此地轻飘飘。一般人要是遇到这种事情,大概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胆子小一点的说不定直接就给吓哭了。可是段轻哲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白忻卉努力想要把头抬起来,却被段轻哲按着动弹不得。她把嘴贴在他的脖颈里,说话声音呜呜直响:“为什么警方要怀疑你,是不是他们查到了你跟梁婠婠以前谈过恋爱?不对啊,就算是这样,也没理由把你列为头号嫌疑犯吧。段轻哲,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我快要被你闷死了。”
段轻哲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个动作充满了爱意,就像是亲人间的抚摸一般。他终于放开手,让白忻卉把头抬起来,然后平静地解释道:“因为昨晚梁婠婠被杀前,我曾去过她家。我在她家里留下了一些指纹和痕迹,同时公寓里的摄像头也拍到了我进大楼和走进她家的画面。”
“你去过她家,你为什么要去她家?”这是白忻卉的第一反应,她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既然这样,摄像头应该也有拍到你离开的画面吧。梁婠婠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有流血吗?小区的摄像头质量很差吗,拍不到你离开时身上有没有带血吗?”
“我觉得你这番话说得倒颇有些逻辑思维。”段轻哲客观地评价着,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小区的摄像头没有拍到我离开的画面。”
“这怎么可能!”
“因为摄像头坏了,应该说,在我离开之前,整个小区的摄像系统就突然出现了故障,什么也没拍到。”
“怎么会这样,也太离谱了吧。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想陷害你?”
“这倒也未必,也许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过现在追究这些都迟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些小区的摄像头,其实不过是装饰性质的,指望它们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是不现实的。物业为了节省人工费,到了晚上只安排两个人值班。他们又要在楼下看门,又要逐层检查安全,哪里有空去管摄像头。一般都是开着由机器自己录,不巧昨天的机器出了故障。我听警方说,问了小区的物业,其实他们的摄像头三天两头坏。只能说是我运气不太好,进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