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延不是我的孩子。”段轻哲一口否认,丝毫没有犹豫,“你若是怀疑的话,可以带我和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医学报告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可是,你不是说梁婠婠当年的孩子死了吗?”
段轻哲站起身,走到餐桌边,把白忻卉从椅子里拉了起来。随即又把她带到了沙发边,直接按了进去:“你坐好了,我给你倒杯水。这故事有点长,需要慢慢讲。你先冷静一下,总之你记得,这孩子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就够了。”
段轻哲说完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来,然后坐到了白忻卉身边,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其实,初知此事时,我跟你的反应一样,既震惊又怀疑。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们随意收养的一个孩子,竟是我们相识人抛弃的亲生骨肉。我以前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这些所谓命运的东西。但现在,我也被逼得不得不相信起来了。”
54一波接一波
白忻卉那一天基本上从早到晚,就是在听段轻哲跟她讲故事。从梁婠婠当年的出身和“潜伏”到他身边的目的,到后来扯出她是否是被人蓄意谋杀的事实。这些话从早上一直讲到了吃过晚饭。当她以为一切都差不多说清楚的时候,段轻哲才把最后那颗重磅炸弹扔了出来。
她现在有些明白,段轻哲干嘛把她从餐厅拎到客厅的沙发里坐好,敢情是怕她太过震惊,一个受不住就直接晕过去了。如果这时候要是演韩剧的话,一定会有人在旁边拿出像肉丸一般大的东西递过去,好心地劝道:“xx,吃颗清心丸吧。”
仔细想想,今天听到的这些个事情,加上以前的种种偶遇,白忻卉真真觉得,自己身边的这点子破事儿,也不比人家韩剧里演得简单多少。这错综复杂的恩怨,这阴差阳错的关系,要不是隔了几个月来消化,她一下子还真有点受不住。
但即便是如此,听到梁婠婠和阿延的关系时,白忻卉还是觉得就像是白日里头顶上突然打了个响雷,炸得她眼冒金星。在接下来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她一直在默默地消化这个消息,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段轻哲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只要她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就好了。他拿着本来倒给白忻卉的水喝了半杯,自己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其实一开始,就是同学会上撞见了之后,梁婠婠对我说以前有过我的一个孩子,对于这件事情,我一直是没有怀疑的。我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小心,让她有了生孕。其实当年我也有想过,即便父母不同意,我们也照常会结婚,如果有了孩子,就马上生下来。没想到后来,我们居然没能在一起。”
“为什么没在一起,你以前说是梁婠婠主动离开你的。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分手,是不是被你妈逼急了?”白忻卉想起自己那个前婆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太过强势的女人,总会令身边的人感动无所事从。尤其是像白忻卉这样不够强势的人,一对上段轻哲的妈,她就有些放不开手脚。所以结婚的这些年,虽然婆婆对她还不错,她却一直和她亲近不起来,就连去公婆家吃饭的次数也不算太多,能躲则躲吧。
这样的一个老太太,正儿八经的媳妇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恐怕梁婠婠这样不受欢迎的女人,在她手上更讨不到好果子吃了。
她以为自己猜得一定是不离十了,没想到段轻哲听到后,却很快摇头道:“这个事情跟我妈,倒还真没什么关系。她本来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动摇过,只要我坚持下去,我们结婚是迟早的事情。她不是那种被我妈骂几句就会退缩的女人,她能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证明她心脏足够强硬,也证明她确实很有本事。我妈那样的话,在她听来可能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吧。当年让她离开我的原因,确实跟一个中年妇女有关,不过不是我妈,而是她妈妈。”
梁婠婠的妈妈也就是黄俊明的太太,这位老太太一直没在白忻卉的世界里出现过,她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在她的印象里,梁婠婠总是独来独往,就像是没有家人亲戚一样,她确实独立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她妈妈人在哪里,也在北京吗?”
“不,一直在老家。梁婠婠上大学后,每年会回去看她妈几次。不过她一直没把她妈接来北京,我以前一直劝她把妈妈接过来,留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但她总说不用。后来一直到她妈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