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这浑小子跑到我家里来,说是心情不好,非要让我陪他喝酒。对了,你老公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这小子喝醉了酒就开始骂你老公,你把他也带来吧,估计他一见你弟弟,就得好好揍他一顿。阿枫这小子太欠揍了,喝了我多少好酒啊。”
白忻卉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听秦墨胡扯。听他那口气,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他们两个不打起来似的。就算白忻卉本来有心叫上段轻哲,被他这么一说,也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现在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去到秦墨家里后,要怎么把弟弟弄回家。就算弄回去了,又要怎么跟父母交代。吸毒的事情一旦说了出来,家里十成十会爆发一场惊天大地震,她实在没有信心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和人物都一一摆平。
平时总是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白家,是不是终于到了要大厦将倾的时代了。仿佛昨天还是一场绚烂的烟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是废墟满地。这其中的落差,大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真心实意地明白。
白忻卉赶到秦墨家的时候,才不过早上九点多。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整个小区都显得很安静。这不是白忻卉第一次来秦墨家,以前为了挖他的新闻,她也跟刘哥来这里蹲过点。看着他车里走出来的各色漂亮女子,款款步入他家大楼的门,那身影格外香艳动人。
说秦墨是个花花公子,真是一点儿也不错。他没能跟蒋葶继续下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几个明星在成名之后,还会守着以前的糟糠不放,早就一山望着一山高,往更高质量的美女而去了。
秦墨住的这个小区在北京很有名,里面住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尤其是大腕明星们,就喜欢在这种地方扎堆,仿佛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似的。
白忻卉坐着的出租到了小区门口,就直接被拦了下来。幸好秦墨事先有通知保安,稍微查了一下证件就放放他们进去了。车子一路开了秦墨家楼下,白忻卉匆匆下车,来不急跟司机多说什么,就往楼下大厅走去。
管理员坐在接待台后面上网,抬头看到她后,似乎想要盘问些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就这么放她进去了。白忻卉一路搭电梯上楼,来到秦墨家门口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她伸手按了下门铃,又有些急躁地敲了敲门。那门似乎是由电子控制得,只听得“喀嗒”一声,门微微露出一条缝来,慢悠悠地荡了开去。白忻卉伸手轻轻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她站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迟疑片刻后,就走了进去。
那扇门似乎一直在有人控制,就在她走进去的片刻间,大门就自动关上了。声音并不大,但那“砰”地一声响还是吓了白忻卉一跳。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转过头去盯着大门瞧了又瞧,也没瞧出点什么端倪出来。
屋子里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似的,家具摆设都很新,就是少了几分人气的感觉。白忻卉的鞋跟踩到大理石地面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听上去非常清冷,就像有人有冷水在一瓢一瓢地往她心头浇似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感觉,突然就从掌心里蹿了出来,就像一条活动极为灵活的细蛇,迅速蔓延至了全身。
白忻卉猛然间停住了脚步,站在客厅中央向里面望去,嘴里大声叫道:“秦墨,秦墨!阿枫,阿枫你在吗?快给我出来!”
屋子很大很空旷,除了她和几件家具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白忻卉的声音说出去之后,很快就有回声传了回来,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你整个人站在空旷的场地上,四周除了你之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你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听到心跳声,或许还有风吹起的时候树木晃动的沙沙声。但除此之外,你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明明站在屋子里,却有一种被人扔在荒郊野外的感觉,白忻卉不由得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好像身体里某个零部件出了问题,明明挺热的天里,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