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途中有个碣石,此地乃我军运粮的必经之路。先前石菲逃走,若她引残兵攻陷此地断我粮草,我军便有能受困于此。”
“所以我守下碣石便是。”
“没错,若此地不破,他们想夺粮便只能小打小闹,大军出动便会被我军包围。故你只需死守,若遇其以劫粮挑衅,万不可冒然出城,应先通知于我以及山海关的守军。此事事关重大,我交三千兵马于你,当地应还有过境时留下的一千守军,只要不出城,石菲应奈何不了你。”
“明白,这次我定然不负将军期望。”
袁纤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便又道:“此次驻守石城乃是以你为主将,既然已做了裨将军,便拿出点将军的样子吧。”
2
次日晌午袁纤携赤龙军于徒河城下叫阵,北锋右军虎威营校尉请战,戴颖允他一人挑战袁纤,结果上去一照面便被袁纤扎了个透明窟窿。自此北锋全军闭门不战,不过袁纤也无非是探探虚实,毕竟机巧营刚刚才至,若想大举攻城还需等些时候。
此时戴颖正同元桦于内城主堡下棋。戴颖下榻的地方在主堡西面,远望可见城外战场上袁纤的一抹红衣,近瞧小凌河平缓的河水正从堡垒下方流过。秋叶枯得发红,有被风吹卷飞上高楼的,落在戴颖房间出挑的阳台上,拾起细瞧还可见淡淡的霜痕。侍从一旁调香温茶,醇熟的普洱使晚秋的气息平静而不清冷,厚重而又滋润。
“方才请战时何故给我使眼色,白叫人丢了性命。莫非你不知那袁纤在阵前,比那下山虎还猛?”戴颖虽说的平静,但手中的棋子却较方才犹豫。
“军中多年轻小将,若不令他们尝些苦头,怕是难安稳待在城中。”元桦吃了口茶又补充道:“那袁纤便是猛虎,也是隔在城外。而心思不与主公统一的将领,即便是病猫,在耳边叫唤不也是烦人?”
“哼,你小子。那你说现在你我避而不战,袁纤接下来会如何?昨天探子回来,说这袁启之虽回去了,但袁纤手下依然有六七万人马。我军在城中不过两万挂零,难道真可安坐于此?”
“主公别忘了还有石菲。”
“你说石菲,那个不已经是袁纤的手下败将?当初与我说得轻巧,予她八千精兵,她可将袁启之的掌上明珠拿下。现在呢?这明珠就在我眼前晃悠着,她和那八千人去哪了?缩进松岭等着喂熊瞎子。她还能有个什么用?”
“主公还是莫要轻看了她。虽说先前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她毕竟是我军中现存唯一的同袁纤交过手的。且经此一败,她必然吸取教训,且先前钟黎破城杀他兄长的愁尚未得报,若主公再信赖于她,她必然要竭尽所能为袁纤制造麻烦。”
“噢?先前你百般刁难石杰,如今为何对石菲却倾力保举?”
元桦尴尬一笑,“小人的心思主公不必细想,主公只需知我任何时候都是在为大局考虑。”
戴颖笑笑便不再多问,因他听人传过元桦追求石菲,却被兄妹二人一同嘲笑。“那你便说你考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