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伺候的都是贴心的人,所以顾清婉并不害怕今日她们所谈之事会传出去。
庆安公主看着她端起旁边的茶盏礀态优雅,修长雪白地脖颈微微弯着,折出一段优美的弧度,便是连吹拂茶水的动作都带着疏离高贵的气质。
庆安公主知道这位出身高贵,自小便在宫中教养长大的,行事做派都是大家作风,与那暴发户一般的淑妃家可不一样,所以心中对顾清婉是并不敢轻视的。
顾清婉抿嘴而笑:“公主乃是皇天贵胄,即便驸马不能承袭爵位,皇上也定是不会亏待公主的。”
庆安公主想起这位生的头胎也是公主,也是笑笑:“我自然是信皇上的,但是驸马怎么说也是这般年纪了,实在是该为圣上承担些重责了。”
“荒唐,她真的这般说的,”邵烨任由顾清婉给自己换了轻薄的夏日,但脸上却是带着薄怒。
他这皇妹可真是愈发长进了,皇后在的时候因着受不住她的哀求,便将御膳房采买的差事给了她府中。这膳食材料可不比寻常,可她非但没当回事,反而愈发地变本加厉,最后竟是以次充好。
待皇后实在无法告到他跟前的时候,邵烨毫不客气地将那负责采买的奴才判了流放三千里。听闻那奴才乃是她奶娘的亲儿,她倒是个硬气的,只跑到自个跟前来,说要一并承担了责任。
最后还是太后出了面,训斥了她一顿,让她在家中思过三月,半年内不要入宫,方将这事掀了过去。
可如今她竟是要将手伸进朝堂之中,邵烨如何能不生气。
顾清婉看着邵烨的脸颊越发的瘦削,生气时脸色也不好看,不禁心疼亲了他的鼻梁一下,随后道:“公主也是盼着驸马能有个好前程,不过她竟求到我这里,我可真真是冤的慌呢。若是这次驸马没领到这巡盐御史的差事,她还以为是我不出力呢。”
邵烨低头瞧着顾清婉微微蹙着眉,莹白的小脸皱起,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心中的气已是下去泰半,但还是一冷哼道:“还不是因为舅舅现如今是吏部尚书,掌管着官吏升迁一事,她必是知道朕的脾性,不敢来求朕就想到了你。”
顾清婉顿时有些了然,但口中还是轻声道:“我还以为巡盐御史是由皇上亲点,就不关父亲的事呢。”
随后邵烨又是一阵气闷,他道:“江南盐务上关国计,下济民生,但积年以来委曲情弊,她倒好看见是个肥差就求了来。”
邵烨没有说下去,但是言语对庆安公主却是格外失望的。
顾清婉心中暗暗警惕,她可不能把倾城教成这般的摸样。可她一想到庆安公主乃是太后养到的,就不由恶毒地想着,该不会这庆安公主就是太后养大为了恶心皇帝的吧。
顾清婉嘟起嘴巴,一脸无奈道:“后宫不得干政素来便是祖训,可庆安姐姐却求到我这里,看来我少不得要得罪她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