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之后那样对周遭充满警惕心。
否则,他也不会出门不带保镖,如此轻易地被人打晕、伤害。
一时疏忽的后果,便是经受与前世相同的折磨,前程尽毁。
他不必多想,都能猜出此次恶性伤害事件的主谋是谁。
因为他挡了杜学谨的路,他就得十指全断让路,周家人的霸道、猖狂,前世、今生完全一样。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却因心存善念而没有防备,以至于像前世一样落下残疾。
如今,他的事业、人生已经被毁,他有足够的理由向周家人复仇。
既然他们把他推进地狱,他就伸手把他们全部拖进地狱!
柳云舒忍受着剧痛找上公园游客,请求对方帮忙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抵达后,他告知对方卡尔普兰丁格的联系方式,跟随后续到达的救护车前往鲁克医院。
卡尔普兰丁格接到警方电话,得知柳云舒的伤情,急急匆匆赶往鲁克医院签字、交医药费。
柳云舒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叮嘱卡尔普兰丁格不要通知汤锦程,并吩咐对方打电话通知杜学谨。
杜学谨从图书馆回到家,见电话答录机的灯亮着,便伸手摁了一下按钮。
听到柳云舒十指全断这个噩耗,他只觉头顶乍然响起一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抓起背包,冲出门去。
杜学谨匆匆赶到鲁克医院,找到守候在手术室外面长廊上的卡尔普兰丁格。
见老人家满脸焦虑、颓败,他感到悔恨之情有如滔天大浪一般排山倒海袭来。
他跟卡尔普兰丁格打了声招呼,找了处公用电话亭,也不管国内正值凌晨,直接给杜承运打电话。
杜承运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卧室里睡得正熟,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眯着睡眼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带着疑惑接起电话。
“爸,柳云舒的十根手指全部断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手术。”杜学谨语气沉痛。
杜承运震惊不已,忙问道:“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周映秋!”杜学谨痛恨道。
杜承运微微一怔,解释道:“你妈没这么大本事。”
“周映辉有!”杜学谨咬牙切齿。
杜承运知道周映辉一向心狠手辣,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他暗暗埋怨周家兄妹瞒着自己狠辣行事,嘴上却劝解道:“谨儿,这事还没查清楚,你别妄下定论!就算真是你舅派人干的,他也是为了你。换了别人,他哪会愿意费这个劲儿。”
“他毁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反而应该感激他不成?”杜学谨讽刺道。
“爸爸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想办法治疗吧。”杜承运安抚道。
杜学谨冷哼一声,质问道:“如果有人弄断杜学勤的十根手指,你还会这样吗?”
“这怎么能一样?”杜承运叹息道,“我虽然欣赏柳云舒,也为他惋惜。不过,终究亲疏有别。”
“好一个亲疏有别!”杜学谨讥讽道,“看来,你是不可能大义灭亲了!”
“谨儿,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引火烧身,徒惹柳云舒全家怨恨!”杜承运提醒道,“出于朋友之义,我们可以帮忙分担医药费……”
“够了!”杜学谨厉声打断道,“我曾经很庆幸能够遇上你这么好的父亲。但是,现在,我对你很失望!”
杜承运发现电话突然断了,心中一阵懊恼。
如果不是周映秋为了面子死活想把杜学谨钉在音乐之路上,周映辉也不会多事下这个狠手。
说到底,这一切麻烦的源头,就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杜承运给杜学勤打电话留言,叮嘱长子务必看住杜学谨,以免次子冲动行事。
放下电话后,他快速穿衣出门,独自开夜车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