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挽回次子。
至今,他都不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只是,见次子如此冷落自己,他还是有点懊悔。
想到自己作为亲生父亲,在次子心目中的地位居然比不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儿,他深感挫败,觉得难以理解次子的心理。
杜承运正在询问柳云舒回国治疗的相关事宜,不速之客突然到了。
周映秋身着白色套裙,戴着墨镜和白色大檐礼帽,脚蹬白色高跟皮凉鞋,端着一股女王驾到的范儿,立在杜承运身旁放置着相机包、矿泉水等物的白色折叠椅前。
杜承运瞥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周映秋,心里一阵反感,直接选择无视。
杜学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指周映秋骂道:“你还有脸来?给我滚!”
周映秋当即火了,怒道:“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不就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嘛。投胎没投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为了痛骂周映秋,杜学谨把自己和杜家人全部捎上了。
“你……你这个孽子……”周映秋气得抖着手指着杜学谨,骂道,“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不如生条狗!”
“狗都要哭自己投错了胎,沾了一身毒!”杜学谨针锋相对,“你给我滚远点,别污染了空气、毒死无辜的人!”
周映秋怒发冲冠,冲上前想要痛打杜学谨。
杜承运倏然起身,立掌为刀砍向周映秋的后脖颈,干脆利落地将其打晕。
他扶着晕倒的周映秋坐到折叠椅上,以英语向周围关注情况的人群表示此人是自己的妻子,早晨出门时忘记吃药,以至于狂躁症发作,为了避免影响毕业典礼,只好出此下策。
柳云舒正暗叹杜承运身手利落,听到如此借口,真是忍俊不禁。
他很庆幸汤文洁因为对杜家心存芥蒂而没来捧场,否则,杜学谨的鲁莽表现无异于不打自招。
他伸手将杜学谨拉回椅子上,低声埋怨道:“你也不看看场合,就这么乱来!”
“我恨不得剁了她的手!”杜学谨愤恨地说道,“这种恶毒女人,光是看着就恶心!”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傻不傻?”柳云舒数落道,“老是沉不住气,给我忍着!”
杜承运听到二人的对话,想到自己13岁时可达不到柳云舒这等隐忍力,忽地生出后生可畏之感。
接下来,他没再与柳云舒交谈,而是陷入了沉思。
柳云舒小小年纪,就能俘获他两个儿子的心。
次子也就罢了,毕竟年纪小。
长子却已经20岁了,都已经大学毕业、独立创业了。
这人拥有此等深不可测的心机,将来若想利用杜家的势力干点什么,那真是防不胜防。
不行!
绝不能再让这人接近他们!
柳云舒不知道自己已被杜承运贴上头号危险分子的标签,脑子里还在想着回国治疗之事。
杜学勤领到证书后,头戴学士帽、身穿学士服来到家人落座之地,赫然发现周映秋歪倒在椅子上,双眸之中快速掠过不悦之色。
他坐到杜承运身边,低声询问:“她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杜承运立即撇清,“我没叫她。”
“她身后站着周家,你这样不闻不问可不行。”杜学勤提醒道,“万一哪天后院起火,你想救都来不及。”
杜承运心里一凛,重重点头。
想到长子考虑问题全面周到,又有魄力,应该不至于被柳云舒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他仍旧决定借着柳云舒回国治疗之机,将这个危险分子与两个儿子隔离开来。
周映秋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原先入住的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大床上,一时之间有点迷糊。
她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颈,回想起先前在哥伦比亚大学草坪上发生的事,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杜承运打晕了,顿时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