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展风与年柏杨先后从天水回來后,除了压下了王鹏的事情,搞了一个干部肃贪自纠,其他就再也沒有什么动静了。
王鹏起初一直很疑惑,不明白他们在去天水前还是一副非要把彭开喜拉下來的样子,为什么回來后就雷声大雨点小了。
但从冯天鸣那里回來后,王鹏多少有点明白了,越是上面的领导,看事情、看人的范围更广,下面这些县里的干部,在厅以上的干部看來,简直是多如牛毛,所以,是不是一定要把彭开喜从位置上挪开,省里不一定很在乎,但他们一定在乎这件事会对宁城的整体格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如果这种结果不是他们想看到的,那么董展风也好,年柏杨也好,都不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冯天鸣也相当于给了王鹏一个暗示,那就是他对武保平是有动作的,而冯天鸣一旦取代武保平,先不说梧桐会怎么样,宁城的政治格局就首先会被打破,王鹏认为冯天鸣的自信不会是毫无根据的异想天开,那么是谁在支持冯天鸣就变得极为关键,换句话说,王鹏现在很感兴趣的是,宁枫的能量到底到了哪一层面。
王鹏心里另一个解不开的疑问是,潘广年到底是什么态度,从潘广年來梧桐后的态度看,梧桐一、二把手肯定与他不在同一阵营,但他与武保平、彭开喜难道就在同一阵营。
“嘭嘭嘭”,王鹏正想得入神,宿舍的门被敲响,他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梧桐小地方,大冬天的,除了在外应酬的人,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窝在家里,是谁会來敲王鹏的门呢。
王鹏掐了烟,起身到门口,把门打开,原來是东子。
“哎呀,是不是藏了女人在屋子里啊!”东子搓着手冲进來:“这么半天才开门。”
“你现在和刘胖子一路了啊!开口闭口都是女人。”王鹏关了门去倒热水给东子泡茶:“怎么这个时候來我这里,沒地方去。”
东子往王鹏的床上四仰八叉地一躺,闲闲地说:“就你推荐的这个投资项目,曲柳这帮人,三天两头的请客吃饭,我差不多要在这里扎根了。”
“起來,起來。”王鹏拿着茶杯站在床边踢了踢东子:“别等下吐得我床上一塌糊涂,害我大半夜的还要换床褥。”
东子坐起來靠在床栏上呵呵一笑,接过王鹏手里的茶杯來喝了一口,这才瞄了一眼王鹏书桌上铺着的纸笔问:“怎么,修身养性呢?”
王鹏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点了根烟递给东子,才说:“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问你,你得老实回答我。”
“这么严肃。”东子抽了口烟笑。
王鹏也不理他,直接问:“宁枫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上次跟你回京城干吗了。”
东子夹着烟的手停在嘴边,直直地看着王鹏问:“你不是真对她有想法吧。”
王鹏瞪人一眼道:“我还沒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就她和你、和冯哥的关系,我再夹中间,还不乱套了。”
东子哈哈笑起來:“只要她自己愿意,我反正是不介意的,女人就像身上的一件衣服,兄弟如果觉得合适,共穿一下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冯天鸣会不会介意,。”
“合该你到现在还一个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王鹏沒好气地说:“说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