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记者也朝着翁丽华他们围过來,还有人将话筒伸向她,想请她说几句刚才屋里发生的情况。
王鹏拨开人群迎上去,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女人,还是平时那个冷傲的冰美人。
翁丽华蓬头垢面,左侧身体的衣服全部是湿的,上面沾满了白色的粉尘,左肩上的衣服破了,露出红肿的皮肤,甚至还有深深的牙印与血迹。
“怎么回事。”王鹏冲上前扶住翁丽华,铁青着脸问了一句,便不等任何人回答,一把抱起翁丽华往外面冲,人群很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王县,沒事的,就是烫伤罢了。”翁丽华此时已经感到了來自左肩阵阵钻心的疼痛,但她还是轻声安慰王鹏。
“不要说话。”王鹏轻喝一声,把她放上停在路边的一辆三轮车,让跟过來的一个特别小组里的女孩陪翁丽华去医院。
他看着翁丽华道:“我这里工作沒结束不能陪你去,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治疗,不要再操心这里的事情。”说着就掏出皮夹付了车钱,又给了陪同的女孩一迭钱,让她可以付医药费。
看三轮车骑远了,王鹏才转过身來,发现纪芳菲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看上去伤得很严重。”纪芳菲看着三轮车消失的地方轻声说。
王鹏咬了咬嘴唇沒说话,他在责怪自己,还是不应该让女同志去做这种事情,只想到要减少矛盾,却沒有想到沙和尚这种人,并不会因为自己面前站的是女人而手软的。
沙家的违章建筑足足拆到天快黑才拆完,王鹏等人一直镇守在现场,一步都沒有离开,午饭是县府办派人购买的快餐,所有人一样的标准。
夏天昼长夜短,暮色降临的天空上出现一团团的火烧云,照着沙家被拆去一部分建筑后的残壁,那一块块残留其上参差不齐的断砖,在暮光里仿佛张开的大口里一排排不太整齐的牙齿,显得丑陋不堪。
当拆房队从沙家撤出來,清理完现场的残砖碎瓦,消息就已经长着翅膀传遍了全城,惊呆了每一个梧桐人,大家终于相信政府并不是在放空雷。
王鹏指挥着大队人马从现场撤离,直奔梧桐大酒店,那里有一场首战告捷庆功会在等着大家。
偌大的餐厅里,几十桌酒席上,坐着的人大都身上落满灰尘,头发、眉毛都是灰白的,但是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兴奋的,大家知道啃下沙家这块硬骨后,今后几天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辛苦。
年柏杨与王鹏一桌桌地敬着酒,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
晚饭结束后,王鹏匆匆洗了个脸,就和年柏杨、梅开度一起赶往医院探望翁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