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的一个朋友,霍智贝。”龚学农说。
“他。”王鹏愣了一下又道:“既然十万是现金,小莫不可能藏得让人发现不了带出去吧,霍智贝竟然一点都沒看出來。”
“据吴兴德与霍智贝说,当晚莫扶桑喝了很多酒,后來走路都不稳,是由霍智贝开车送回去的,但霍智贝确实说自己沒注意到莫扶桑在提包之外拿了其他东西。”葛涛说着又看了看王鹏问:“莫扶桑回來的几次,真的沒有跟你提起过这事。”
王鹏冷笑一声道:“我以党性保证,沒有。”
龚学农还想说什么,但被葛涛制止了,同时对着王鹏道:“王县,向你了解情况也是不得已,你别介意,另外,这事还希望你能保密,不作外传。”
离开龚学农的办公室,王鹏就去了年柏杨那里。
年柏杨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王鹏一进门,他就问:“跟学农他们谈过了。”
“您也觉得扶桑有问題。”王鹏问。
年柏杨看他一眼说:“我只相信事实,在事实沒有调查出來以前,我无权相信任何人。”
王鹏直视着年柏杨,忽然想起了他的“放水养鱼论”,以及他明知橡胶厂批地是为财政局变相建办公楼却予以默许的行为,无一不说明年柏杨比自己要冷酷许多。
年柏杨看王鹏紧抿嘴唇站在自己对面,就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坐会儿,我们聊聊。”说着又扔了一支烟给王鹏。
“我知道,作为莫扶桑的男朋友,你的感情让你沒法相信莫扶桑会做这种事,但是,个人感情不能作为我们冷静客观作出判断的依据。”年柏杨说。
王鹏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抛却个人感情不谈,莫扶桑也是我们的同志,在我们用她的时候,就是基于对同志的信任,那么今天难道就因为一桩莫须有的事,我们就不信任我们的同志了。”
“莫须有。”年柏杨反问:“连莫扶桑本人都不能证明,你又以什么证明这是莫须有,以你的信任吗?”
“难道不该信任吗?”王鹏也问。
年柏杨的表情严肃起來:“王鹏,不要忘记你是一名领导干部,说话做事都要有足够的理智,如果信任能代替法律与证据,还何谈法治。”
王鹏仰起头,长出一口气后,重新平视着年柏杨说:“您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信任莫扶桑,所以我认为纪委应该本着不放过任何违法乱纪者,也不冤枉任何无辜同志的原则,作更为深入的调查了解,弄清事情的真相,不能偏听一方之言而认定莫扶桑有问題。”
他低头点着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后说:“我认为事情是有疑点的。”
年柏杨与他对视了一阵后终于说:“你要相信纪委的同志,会公正对待每一个人。”
“但愿吧。”王鹏说。
从自己被调查,再到如今莫扶桑被调查,王鹏对省纪委已经毫无好感,就算这群人沒有故意整人的意思,至少工作也是不严谨的,甚至有的时候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