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今天是來立等可取的吗?”王鹏的声音也变得不客气:“许市长只批示我处理,沒说要我立即拿出处理意见來吧。”
“高局,兹事体大,你别急,让王市长再好好想想,一定能解决的。”赵庆堂连忙打圆场。
高涵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赵庆堂见状也找借口告辞,王鹏并不挽留。
等俩人都走了,余晓丰站起來给王鹏的茶杯续了水:“领导,喝点水,消消火。”
王鹏接过杯子,眼睛看着余晓丰收拾桌上的杯子和烟缸,思绪却飘到了昨晚与丰凯的见面。
王鹏这段时间表面上沒有再碰家具厂的事,暗地里却是已经把调查的工作安排给了稍后赶到的丰凯。
丰凯昨天晚饭的时候告诉王鹏,薛平和高涵是许延松的左膀右臂,一直以來深得许延松的信任。
每次在许延松与市里其他领导处在政治斗争的关键时刻,市纪委都能恰到好处地帮许延松找到对手的弱点并加以充分打击,这个方法在许延松执政东江的十來年里,屡试不爽。
高涵则是许延松一手提拔起來的财政大臣,任何人都叫不动高涵,除了许延松,如果说财政局是许家的金库,恐怕也不算有多夸张。
除此之外,赵庆堂就算是许延松的师父了。
许延松制定的许多地方政策,都是通过赵庆堂的律师团队來草拟的。
王鹏來东江这些日子,已经充分认识到,除了尽快打破东江现在的平衡,建立新的秩序,否则就不可能在东江有任何作为。
他曾想过直接用家具厂改制这件事作为突破口,打破东江围绕在许延松周围的利益平衡,但是赵庆堂堂而皇之拿出來的资料、姜朝平与他自己合起來的五大疑问,以及邵凌云的忌惮和陈子风的举步维艰,都让他意识到家具厂是一个抱成大团的圈套,短时间内不可能解套。
同时,由于他目前在市委类似于孤家寡人的地位,也不可能打破坚冰,看清楚水底下真正潜藏的东西。
“老人家”过去倡导的从农村包围城市,从某种意义上來说,也可以延伸为一种由外至内的突破,王鹏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这样一种短效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斩落许延松的一条胳膊,在许延松自乱阵脚的时候,加速分化许延松在常委中的同盟。
不过,王鹏毕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还是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高涵,亲自來判断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非要斩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