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把酒店地址告诉常剑,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呆呆地出神。
东子已经被王鹏刚刚大声的说话吵醒,看到王鹏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明白出事了,酒意立即全消,一下坐起來转到王鹏身边坐下,急急地问:“出事了。”
王鹏茫然地转过头,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两下,露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很严重。”
“应该会……”王鹏的话有一半噎在喉咙口,他的眼前掠过昨天齐大海殷切的嘱咐,便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眼,酸涩之感直冲他的鼻尖。
常剑在二十分钟后走进房间,跟东子简略地讲了事情经过,东子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鹏。
去机场的路上,常剑轻声嘟囔:“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倒霉事全赶一块去了。”
步进候机厅后,王鹏从行李箱取出备用手机电池,打开手机,直接给潘荣芳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潘荣芳的秘书,称潘书记现在正在听取东江席书记的汇报,沒时间接王鹏的电话。
王鹏挂了电话呆站了几秒钟,又开始拨打江一山的电话,江一山本人接的电话,劈头就把王鹏大骂一顿,最后说:“你给我马上滚回东江做好善后工作,其他的事回头再跟你算。”
王鹏仰头长透了一口气,把手机塞回大衣的口袋,铃声忽然就大作起來,他重新掏出手机接起來,黄克明焦急的声音立刻冲击着他的耳膜:“市长,总算打通你电话啦!”
“情况怎么样。”
“你知道啦!”
“具体讲一下吧。”
“是这样,按市委布置的征迁任务,高新开发公司在年底前,对几家钉子户申请进行强拆,昨天是到期拆除的日子,高新开发公司和城管分局、公安分局的人都去了现场,其中有一家在现场点了煤气瓶,不但把自己炸死了,还炸死了一名城管,炸伤了六名执法人员……”
“现在是什么情况。”王鹏中途打断黄克明问。
“情况有些复杂。”黄克明犹豫着说:“公安局逮捕了和当事人一起抗法的家属,结果整个乡的人把公安分局给堵了,要公安局放人,公安、城管因为有人死的死、伤的伤,内部情绪也相当激烈,坚决不肯放人,死伤者家属也到市委要说法,说是因公殉职,要求严惩抗法人员……”
王鹏听到这里,抡起拳头一拳砸在边上的柱子上,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冲着手机就骂道:“简直是无法无天。”
常剑吓得脸色发白,慌张地看看四周,又看看东子,不知道怎么办。
东子拍拍王鹏的肩膀劝道:“急也沒有用,冷静下來才能应对。”
王鹏转过头看着常剑问:“你知道他们昨天一晚都采取了哪些措施。”
“这……”常剑刚刚见王鹏大发雷霆,一时间吓得不敢把昨晚让夏晓阳了解的情况告诉王鹏。
“快说。”王鹏焦躁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