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为何?”我大奇道。
“唉——”老夫人却又有些头痛起来,用手指轻轻地揉着两侧太阳穴,将其中的缘故向我娓娓道来。
杨家世代为将,可以说是英雄辈出,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一个另类人物,就是五郎。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就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口中衔有莲花,兼有满室异香扑鼻,一家大小皆惊,后来就有僧人上门,说是西方罗汉降生于此,前来祝贺。
杨业自是不信,以为是来谣言惑众骗取钱财的秃驴,于是吩咐家丁将来人从原路打出门去,原以为就此无事了,可没成想几天后又来了一群一群的和尚前来祝贺,最后杨业无奈,只得默许了这些和尚们的行动,任由他们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法器送到五郎的手中。
再后来五郎稍微长大一些后,居然自己寻上了五台山,以庙为家,长期滞留山上,习武诵经,俨然是一副高僧嘴脸。山上的和尚们竟然也不以为怪,反倒时常向他请教一些佛学妙理,相处甚欢,只是杨业气得不行,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听之任之。好在五郎虽然等同于出家人,但是每当杨家有事的时候,总会适时出现,尽一尽身为人子的孝道。
“你们兄弟几个当中,尽皆是些武夫,老四虽然看起来儒雅,骨子里面却是个火暴性子,也当不了什么大事的!老五现在又是如此模样,简直是个出家人,怕是指望不上了!老七虽然一身功夫了得,却也不改好事的毛病,时不时惹出些祸事来,难以让娘放心!这兄弟几个当中,就数你允文允武,胸中有些主意,看来杨家以后的事情,早晚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老夫人数落了几个兄弟的长短之处,最后有些惋惜地看着我说道,“可惜你自小就混在沙场上,虽然通些文墨,但却比不上那些闲坐在家的书生们!眼看着皇帝越来越重视文官,我们这些武将出身的门第怕是要慢慢地衰落了!”
“娘亲也无须太过担心了,”我安慰道,“边关上战事一时间难以了却,我父亲正值皇帝重用,几位兄长也身兼军职,驰骋疆场,杨家的地位,却也不是旁人能够动摇得了的啊!”
“话虽如此,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老夫人眉头深锁地说道,“皇上自从高粱河受挫之后,在几个反对征辽的元老重臣面前很是无言以对,加上箭伤复发,心中恼怒,从此闭口不言外事,只把扑在了修理内政上,文官的地位,是每况愈上!近来又听说皇上准备在三个月后开恩科取士了,天子门生,前途岂开限量啊——可惜了,我家中儿郎,却不是那些咬文嚼字的材料——”
“科举么——”我喃喃地说道,“却也不是那么难对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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