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迪抬起了那张沾满了泪水的脸,朦胧地看着我,完全是一副柔弱女的模样,在这样的气氛,更容易引起男人的爱怜。虽然我的心情同样的烦躁,但是美人在怀,仍然是免不了心激荡,思绪乱飞。
“大人——不要走好不好——”宋迪忽然抱着我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居然会发展得这么快,仅仅一个上午的相处时间就可以令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虽然我对她的感觉还远远没有达到坠入爱河的程度,但是,无可否认地是她对我的巨大吸引力,当一个已经爱上你的美丽女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片刻的推阻之下,我的心理防线终于轰然塌陷了!
什么是道义?什么是距离?什么是可能?所有的一切在两个少年男女的天性互相产生的碰撞面前,都显得是如此的脆弱!
眼前的美人如玉,笑颜如花,尽管泪水婆娑,却更象是带雨梨花,惹人爱怜。
体内的真气在加速流动着,如同炽热的太阳在烘烤着蒸腾着,热血沸腾也不足以来描述此刻的漏点。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要去征服的对象,喉咙里面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我如同山峰一般压了上去。
漏点之后是短暂的空虚。看着身下因为脱力而沉沉入睡的女,我的心不知是满足还是失落,难道这是一个错误吗?
“碧云天,黄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昭郎,你又有了新词么?”不知不觉间,宋迪已经醒了过来,慵懒地斜倚在床头上,红着脸问道。
我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是发乱钗横,衣衫凌乱,但是清水芙蓉一般的娇颜上显露出来的万种风情,却是更加使人着迷,看得我神思飘忽几乎又走了神儿。直到宋迪有些娇嗔地哼了一声后方才醒悟过来。
“其实也不是新词了!随口哼出来的,打发时间而已。”我摇了摇头后答道。
对于做一个盗窃后人成果的贼,我是越来越没有兴趣了。
做一个词人固然很有面,看上去也很风光,但是也很令人烦恼,无休止的应和唱对耗尽了宝贵的时间,还有什么精力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尤其是某些时候,这种毫无意义索然无味的应和却是无法推脱。
我现在若非是身居高位,曾经威震敌胆,手掌一州兵权,又得皇帝看重的话,恐怕也要面临这种士林的恶俗纠缠了。
但是象宋迪这样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却是最容易沉醉于这种看似很赏心悦目的字游戏之,就如坠入爱河的少女最情郎的甜言蜜语一般。
“昭郎,你能不能为我做一首词呢?”宋迪将身靠了过来,伏在我的胸前悄悄问道。
“这个么——”我有些为难,可是看到宋迪那满脸期待的表情之后,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口不对心地答道,“好吧——”心却在悲哀地寻思,这回又该轮到哪个倒霉的“晚辈”被盗版了!
想了一下后,心忽然有些惆怅,到了嘴边的却是一首欧阳修的词,“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扬紫陌少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宋迪口呢喃地回味着我方才诵出的词句,心有也有些伤感,“多少优美的词句——它有名字么?”
“嗯——”我点了点头后答道,“浪淘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浪淘沙——大浪淘沙——”宋迪忽然高兴地笑了起来,对着我嫣然一笑道,“昭郎,你会和我看看与共么?”
我看着她小女儿般的姿态,心一动,情不自禁地答道,“会的——”
回府的一路上我都坐在车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的自制力竟然会变得如此差了呢?想当年我可是被美女坐怀都不乱的标准君!仅仅是因为时空的变换就会使一个人在短短的一年多光景里面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么?如果时间和空间真的强大到能够改变一切的话,那我当初来到这个时代时所坚持的东西还能够继续指引着我面对未知的人生么?我的心思忽然变得非常纷繁,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样回到府的。
“大人——”
“大人——”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一群神情凝重的下属们在那里对我着我悄悄地打招呼,心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么委琐了?刚走的时候不是还气壮如牛的么?
“你们怎么了?”我有些不悦地抓住一个从身边路过的小吏问道。
那小吏身一哆嗦,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大人,夫人一回来就在屋里面哭,丫鬟要进去问,却被枕头给砸了出来。怕是——怕是——”说着有些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怕是什么!我拜托你倒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啊——”看着他那样,我的心头火起,忍不住抓住他的双肩大声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