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掩盖了世间的一切丑恶,也限制了河西李继迁的动作。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他也不可能跨越大漠向东派出骑兵来搞小动作,因此我们得以安逸地享受这个有雪景的冬天。
站在高处瞭望,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漫天的风雪卷过之处,连河水也冰封了,除了必要的外出活动外,很少有人在外逗留。
而我也不例外地留在屋,围着炉火,烫上一壶老酒,取两卷古书翻上两页,日倒也过得惬意,只是仍有不少的军政大事需要我来处理,影响力不少的兴致。
“大人,延安府解送过来一个犯人,请大人发落。”有衙役来报。
我喝了一口酒,目光仍然停留在书页上,“犯了什么事情?”
“差役说是因为制作假古董被抓的,这厮将自己制作的三代宝鼎的赝品卖给了知府大人,竟然没有人认出来,后来还是他的邻居将其举报,延安知府非常恼火,严加详查之下,才发现此人居然在家仿造了大量的古董,估计被骗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特将此人交给大人查办。”衙役恭敬地禀报道。
“造假的?有趣——”我听了以后,顿时来了兴趣。
许久没有亲自动手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树立一个光辉的英雄形象,以致于自己地老本行都有些生疏了。今日有此机会,正好会一会这位同道人。
我依稀记得,延安知府本身就是个金石高手,古玩专家,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鬼,想来造假的功力已经相当精湛了,如此高手不见一面,未尝不是个遗憾。
“把他带进来给我瞧瞧!”反正闲着没事,我立刻决定道。
“是,大人。属下立刻去办。”衙役恭声应道,然后退了下去。
过了一阵,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还有随之而来的细碎脚步声,接着门帘一挑,两名差役将一个人押解进来。
“大人,这是卷宗。”一名差役将卷宗递了过来。
我将卷宗接在手,一边翻着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回大人。民女骆冰儿。”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的?!”我听了之后,很是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竟然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衣着非常朴素,容貌也很平常,只是略微清丽一些。
我愕然半晌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说的犯人,可就是这女?我看她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赝品来?”
一名从延安府押解犯人过来的差役回答道,“回大人话,确是此人无疑。”
心充满了狐疑,我再次盘问道,“可有赃物一同带来?”
那差役回答道,“都在外面车上。”
“拿来我看——”我吩咐道。
众人将外面地赃物送了进来。我仔细一看,东西还真不少,大大小小摆了一屋,包括半人高的宝鼎,巴掌大的如意,可谓是五花八门样式齐全,可以拿出去办个个人收藏展了。
我走了过来,东瞅瞅西看看,敲敲这个,摸摸那个,感觉非常好。
“行啊——有些水准——”我看地啧啧称奇,不由得问道,“你这手艺是家传的?”
众人听了都挺晕,莫非这造假的绝活儿也是世袭罔替不成?
那女骆冰儿却回答道,“这些物件大多是家父生前所制,小女只擅长制作书画。”
“原来如此——”我沉吟了一下后问道,“那延安知府被骗一事,你可承认?”
骆冰儿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倔强,看着我的双眼不屈不挠地辩解道,“当日小女在街上售出的时候,就言明不能保证此物的真假,是他自以为是地,非要认定那是三代宝鼎,还在众人面前夸口说自己是金石古董的鉴别行家,时候小女的邻家因为求亲不成,才去官府硬指小女是造假行骗,知府大人便说小女向他行骗,并将奴家地家产收藏全数抄没,将小女下狱,其是非区直,还请安抚使大人明断。”
我听得糊涂,便又问道,“你卖给延安知府的东西,是你或者你父亲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