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摇摇头道,“问题是大家谁能答应?凭什么你厂长拿的钱就比我们工人多那么多?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没有人能坐得住的。”
陈明洛笑道,“现在好了,大家都坐不住了,厂子也垮了。”
虽然说明阳市纺织厂垮了,可是名义上还是存在的,只是厂里面没活儿,工人们也没有工资可发,大家都放了长假。
工人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比如说以前的厂长忽然在某一天又回来了,一举将厂子的问题给解决了,或者是省里面市里面突然发财了,拿出一大笔钱来对纺织厂进行改造,大家又有工作可做了,又或者是突然有哪个大老板忽然跑来搞资产重组,把国有资产盘活了。
“总而言之,这也就是一个念想儿。”老头儿说道,“你就像我这样的,平时放放羊赚点儿钱,如果说突然厂里面又活了,肯定会有很多人跑回来要求上岗的。”
“这估计是比较难的——”陈明洛撇了
撇嘴,心知像明阳市这种小型的纺织厂的前景并不好,短时间之内并没有什么发展起来的机会。
“现在纺织厂能有多少职工?”陈通达关心地问了一句。
“也就是四五百人了,这四五百人中估计至少有一百多已经自谋职业到沿海去了,真正没有什么着落的也就是两百人左右,平时不是呆在家里闲着,就是帮别人打一打零工什么的。”老头儿介绍道。
这职工里面大部分都是女性居多,男职工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样子。
以前就有句老话,叫作男不进钢厂,女不进纺织,因为工作条件所限,这两个地方的一线职工也是最苦最累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尽管纺织厂破败了,但是在社会上闹出来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你也不能指望一群纺织女工们没事儿天天去围堵市委市政府不是?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会哭的自然就被扔到脑后去了,纺织厂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
相信如过不是市政府看到了这边儿的一大片闲置土地比较适合用来安置凌河东岸的棚户区居民的话,也不可能想起这块儿地方来。
但是正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解决纺织厂职工安置的问题也就给提到工作日程上来了。
父子俩离开这里之后,陈通达就对儿子说了说市里面的大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