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他就算是彻底丢人到家了,即使是胜了,也丢掉了上面的信任,成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害人是可以的,但是你要害得轻松自如,明明是把对方给坑了,脸上还是一副我很痛心的表情,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不能算是政治上成熟。
余同文深知这一点,自然不可能授人以柄,仓促地发动对陈通达的打击。
说起来,这个传言实在是太及时了一点儿,否则的话,形势真的是对陈通达很不利的。
“散布传言的这人,用意不单纯啊,西岭的水就要被他给搅乱了——”萧名学想到了这一点,心里面也是有些忧虑,政治上的斗争总是很激烈的,如今余同文受到了打击,那他的反击也会很快到来,即使是不方便直接打击陈通达,也可以通过打击跟他相关的人和事来达到同样的目的,这样的话,对于陈通达而言,要比他自己受到打击更难受一些。
“当然不单纯——”陈明洛听了就笑了起来,“因为散布传言的人,其实就是我。”
“你?!”萧名学听了顿时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事儿居然是陈明洛指示下操作的,一时之间当然是有些接受不了,“你这么做——哦,倒是也有一些理由的。”
很快,萧名学就明白过来了,看上去这么做是激化余同文和陈通达之间的矛盾了,可是正因为这种矛盾被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余同文对于陈通达才不好直接下手了,风言风语总是得顾忌的,毕竟他余同文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肆无忌惮不顾别人感受的地步,他可不是红二代,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
“高明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萧名学想了想,也不由得夸了陈明洛一句。
“其实这事儿,远不到结束的时候呢。”陈明洛被萧名学这么一夸,也不由得多说两句,“政治斗争,从来不是和风细雨式的,既然是暴风骤雨,那就得来得激烈一点儿,直到对方被打击得无处可退,那才算是彻底胜利了。”
萧名学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头痛起来,“人家一个正部级的省长,封疆大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京城有人罩着啊,你动不了人家的。”
“京城里面也不是只有一个大佬啊——”陈明洛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奥秘,顺便又提了一句道,“这人的屁股上本来就不干净,要找他的麻烦,有的是办法。”
“你——”萧名学你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合着,陈明洛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搞余同文了,为了彻底打倒余同文,甚至不惜挑起大派系之间的斗争了,这个胆子,实在也太大了一些。
几大派系之间若是开战的话,那得造成多大的动静啊?
萧名学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这种场面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躲都来不及呢。
“你没事儿还是消停一点儿好,这事儿实在不适合兴风作浪——”最终,萧名学还是告诫了陈明洛一番。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倒是想一笑了之的,可惜的是,别人未必有这么高的境界。”陈明洛叹息道。
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官场上居然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真所谓一入宦门深似海,从此良心扔一边儿了。
陈明洛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余同文是一定会进行反攻倒算的,这是这个时机需要认真选择,现在的余同文就好像是一头饿狼一样,狠狠地盯着明阳这边儿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这么可趁之机,就会来个致命一扑,让陈通达再也翻不过身来。
毕竟,一个省长想要对付一个市长的话,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对方动手的最佳时机,陈明洛也考虑过了,那就是春节前后。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像陈通达这样清廉从政的官员,要抓住他的把柄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过春节的时候,人情往来这个时候,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先把他弄起来再说,至于证据什么的,难道说制造起来会很难吗?
余同文肯定是不会想到陈明洛居然会这么了解自己了,此时此刻的西岭省长余同文,他正在自己的家里面发火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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