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桐惊讶之余来不及读正文内容,便把信纸揭了下来。

两人一口气跑到学校的小花园里,左桐才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信纸细读。

信的内容很普通,甚至只表达了隐约的好感,连明确的告白都没有。可问题是这封信到底是谁贴出去的?居心又是什么?

炎辰道:“你说谁会那么无聊?”

左桐摇摇头,心道:估计这会儿欧阳丹也该知道了吧。

果不其然,两人回到教室就看见欧阳丹趴在课桌上痛哭。也许是感觉到周围同学因左桐的到来而引起的骚动,欧阳丹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左桐,哭得越发哽咽。眼角余光瞥到那么多人在看自己的笑话,欧阳丹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了。她其实也明白事情多半不是左桐干的,可满心委屈之际又认定都是他害的。

君晓棠本来一直在欧阳丹身边安慰她,此时看见左桐和炎辰便道:“你们俩能不能出来一下?”

因为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太多,三人一直走到操场的围栏旁才停下脚步。

君晓棠踌躇片刻,还是问道:“这事真不是你们俩干的?”

炎辰不由有些啼笑皆非,指着自己鼻子反问:“我?你觉得我也是犯罪嫌疑人?”

“不是。我就问问。”

“当然不是啦。我是出卖自己兄弟的人吗。”一顿,炎辰竖起右手发誓道:“我以人格担保,这事跟左桐无关。再说了,这么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君晓棠皱眉道:“那你说是谁干的呀?小丹眼睛都快哭瞎了。”她觉得这事也不像左桐干的,退一万步来讲,他不是跟君临走得近吗,闹得这么大,就不怕君临生气?炎辰也不像会这么没轻没重搞恶作剧的人。

左桐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昨天确实有封信在我柜子里,但我根本没拆开过。等我下午放学的时候再开柜子,发现信封不见了。我以为是写信的人自己拿回去了。”

炎辰忍不住插嘴:“柜子从来不锁,谁把信拿走都有可能。”

君晓棠叹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小丹都没脸见人了。”一顿,她突然看向左桐:“你们说,会不会是君临?昨天不是有物理竞赛班吗,她来过我们教室吧。”

“不可能。”

君晓棠听见左桐跟炎辰简直回答得异口同声,斩钉截铁,不由急了:“怎么就不可能了?她不是喜欢左桐吗,别的女孩儿写情书给左桐被她发现了,然后她为了报复就把情书贴到布告栏上示众。”她到底跟炎辰接触多些,所以这话是对着炎辰说的。

“君临不是这样的人。”

君晓棠听左桐说得这样肯定,不由呛声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不是自以为跟她亲近吗,那你知道她的姓是怎么来的吗?”君晓棠敢打赌君临不会把蒋梦的破事告诉左桐,为了欧阳丹,她也顾不了许多了。

左桐立刻听出了君晓棠话中所指,“什么意思?她姓君,你也姓君……”

君晓棠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你最好自己当面去问她。再替小丹问她一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排挤竞争对手,是不是遗传基因里与生俱来的天赋?”说罢君晓棠怒气冲冲地跑了。

炎辰甩下一句:“我去看看她。”便跟了上去。

左桐当然不信君临会做这样的事,但君晓棠的话让他无法不生出一种失落感。原来他的感觉是对的,君临为自己铸了一座城池,而他还远远不够资格让她放下这座城池的吊桥。

不过,左桐没想到下午放学后君临会主动来找他。她站在一班教室门口,表情很沉静。

君临待左桐走近,转身走在前头。左桐跨上两大步与她并肩。

二人出了教学楼,去车棚取了自行车,一路往通向校门口的银杏大道上走。

君临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能把昨天开柜子看见信,一直到今天发生的事再详细跟我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