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已经有了线索?这是好事,敢伤害哀家皇孙的东西,皇帝绝不能轻饶!”太后骤然拧眉道。
听闻这话,李福升心里窃喜,面上却有些为难,“皇上是查到几个疑犯,只不过目前不确定,且都是有主子的人,皇上这会儿正为难着呢……”
“既是疑犯自然该早早抓去审问,皇帝何须顾着别人的想法,这宫中他最大,就算误抓一两个疑犯,别人还敢反抗不成?”太后一身威严尽显。
李福升连连点头,这才道:“既然太后都这般认为,那奴才就不需要顾虑了,张侍卫查出那疑犯之一便有福寿宫的钱公公。”说罢,小心抬头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明显一怵,片刻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因为站得太急,连椅子上垫着的绣牡丹软垫子都被衣袍子带到了地上。
“胡扯!”太后怒喝一声,“钱公公跟随哀家多年,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疑犯!”
李福升额头渗出冷汗,忙将先前张子宜在滴玉宫发现白发丝一事细细说与太后听。“皇上已经另外抓了其他疑犯。再说太后深居福寿宫中一心礼佛,奴才们是否怀了二心亦是没有准的事。”李福升忙又补了一句道。这意思不言而喻,皇上绝不是针对太后您,而是这钱公公实在是有嫌疑,还可能是被其他人收买了。
这台阶给的足矣,且大晏帝既然打定主意要抓钱公公,就算太后要拦也没了充足的理由,看清这一点儿后,太后自然不会多说,她还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将自己的大晏帝的关系搞得更僵。大晏帝什么手段她也是见过的,能眨眼间便毁了花氏一家、废了皇后,能在短短几年间于朝堂上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内侍卫总统将军蒋少秋和左右翼前锋统领常盛天虽说分别掌管一部分兵权,可这两人还不是大晏帝一句话便可以换掉的事,大晏国的兵权基本上是捏在了他自己手里!
李福升见太后怒气微收,便福了福身道:“太后果然如皇上说的那般深明大义,如此的话,奴才就去办正事了。”
那钱公公确实是个接近五旬的老公公,因为太后的特意恩准,平日里可以在福寿宫周围随意走动,远远看见大内总管李福升朝自己这边走来,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本以为那李福升围绕过他干别的事,岂料一干太监就在他身边站定,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看。
“钱公公,洒家好久没见你了,近日可好?”见他面部微扬,傲慢至极,李福升也不打算跟他废话,面上已没了先前客套的笑意,冷声道:“皇上查出钱公公你跟二皇子遇刺一事有关,还请钱公公跟洒家走一趟吧。”
那钱公公蓦地傻在原地,见他表情不似开玩笑,心下一慌,忙摇头,“不可能,洒家怎么可能做这事,皇上一定是弄错了!”
李福升对他的否认恍若未闻,只朝身后几人摆了摆手,便有两人出列,一人架着他的胳膊往出走。
“狗奴才,放开洒家,放开!你们知道洒家是谁么?洒家可是伺候太后的钱公公!龟孙子,老子那会儿干大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个旮旯角讨饭呢!”钱公公一边挣扎一边大骂道。
李福升朝那缚住他胳膊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二话不说,一个掌刀劈向钱公公的脖颈,那先前叫骂的人瞬间昏了过去,被一干太监几乎是拖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