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轻浮”两个字,表情有些不太自在。
无论如何,他主动亲吻宴凛都是事实,对于一个从没接过吻的人来说,这事还是相当刺激的。
他们曾经有过很多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但接吻还是第一次,而对楚宥来说,接吻这件事,本身意义也是不同的。
宴凛垂着眼眸,眼底闪过阴鸷而危险的光,他像被戏耍的巨兽,悄然露出锋锐尖利的獠牙,但又在短暂的挣扎过后,将獠牙全部收回去,也将之前心中翻涌的悸动一同强压了下去。
“一句道歉就完了?”他神情莫名看着楚宥。
楚宥“啊”了声,目光疑惑。
宴凛唇角往上扯了扯,语气透着几分轻佻:“这事也好办,你让我亲回来就行了。”
楚宥又“啊”了一声,语气相当惊愕慌乱。
宴凛瞧着有趣,心中积着的阴霾这才被驱散,若无其事道:“说着玩的。”
顿了顿,又颇为遗憾道:“你唇真软,亲起来特别舒服,我应该早点尝试,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听着他的话,楚宥不自觉回忆起刚刚那个吻,默默想,其实宴凛的唇也很软,亲起来也很舒服。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楚宥脸红成一片,心底止不住地发慌,连忙定定心神,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出脑海。
“你不要说这么……”楚宥说着哑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纠结了好一会,才补充后半句:“这么不正经的话。”
宴凛愣了下,没想到楚宥会用不正经来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宥被笑得脸更红了,背对着宴凛,不想再搭理他。
又过了些时日,楚宥告诉宴凛,他得离开段时间,少则两三天,多则一周。
他跟宴凛说这番话时,两人还躺在石床上,昨晚事后的狼藉依然清晰,洞穴内萦绕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在灵泉水的作用下,宴凛体内的毒被压制了许多,之前两三天发作一次,这都近一周了,才又开始发作。
所以只要一切顺利,在宴凛下一次发作之前,楚宥是能赶回来的。
宴凛沉默听着,没问他要是赶不回来该怎么办,只是问:“危险吗?”
楚宥如实道:“危险。但若是成功,我们就有机会活着离开这了。”
“是因为我?”
楚宥闪烁其词:“也有、有部分原因吧。”
宴凛没再多问,只静静凝望着楚宥,心中千头万绪,仍有无数的话要说,又终究化为沉默,只是无比认真地说道:“好,我等你回来。”
等得回楚宥,自是一起生,等不回楚宥,自是一起死。
他苟延残喘这么久,能在最后的时日遇到楚宥,已是上天眷顾。
楚宥当天上午就出发了,临走前在雪地里埋了些食物,又加固了洞穴周围的禁制。
他没骗宴凛,这趟去玉兮雪山,的确有他的部分原因,但也有自己的,即便不为宴凛,楚宥也必须得走这一趟。
玉兮雪山峰顶,有一棵名为雪灵的树。
这种树每三千年开花,每三千年结果,且只会结出一颗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