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过了几天知道了这事儿,就敲打顾南,顾南笑道:“我就说,你最心疼的是竹青,我这好歹也是跟着你共生死的弟兄了,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林木道:“现在我小妹给你怀着孩子呢,你看看,这事儿都不断,我看你还真是个香饽饽了,咱们什么人都找上你啊。我最开始就说那姑娘不是个安分的,现在看看,我说对了吧。”
顾南道:“这事儿是我没有想到的,你说我说的对!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那玉芬回家后,她爹娘和兄嫂早就给她又找了户人家,而且还是外地的,这一嫁过去,说不得得十年二十年才能回来,她爹娘倒是心疼她,不过她兄嫂可不是,找的这户人家,也是出了钱的,去了那边过的好与不好,与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他没有让这玉芬吃苦头都已经够仁慈的了。同情心也不是能随便乱用的。
黄秀才娘子,竹青让自己不要插手,他就不插手,想来竹青自己肯定出了主意了,就让她施展施展,他喜欢自己的媳妇聪明,和自己一样,有仇就报,不吃亏?!
春帷过去了,满怀希望的黄秀才娘子却等了坏消息,黄秀才再一次没有考上举人,还得苦读三年!
可是,可是,她正等着相公中举了,然后能飞黄腾达,人家中举了,这附近的大户都会送银子送东西,她还提前拿了别人要绣品的定金呢,这下子定金被相公用完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中举,可是如今一切都完了,完了!
她要怎么跟人家贵夫人交代啊,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黄秀才娘子觉得自己是一片黑暗,跑去找黄夫人,黄夫人没有空呢,可是那贵妇人上门的时间都要到了,这绣品也拿不出来,当初她的想法就是先把定金用了,然后到时候说抱歉,还了人家的定金的,她看人家夫人给银子给的痛快,就觉得自己走了运了,不然这相公考试要用笔墨纸砚,还有和友人会友什么的,哪里有钱用啊。
如今全部都成了空,还欠了人家的钱,人家说了,他们背后的主子可是惹不得的人物,你要是想赖账,那就等着坐牢吧。
黄秀才娘子这一下子就急病了,没有钱还啊。想着病了也好,就找不上门来了,不过她的想法太简单了,人家还就是不依不饶的,找上门来了,甚至连黄夫人都给惊动了,直接上门来找了,黄夫人本来就心烦,现在又出了这个事儿,劈头盖脸的就把黄秀才娘子给骂了一顿,然后让她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银子给还了,还说那绣铺她也不合作开了,她也没有那闲工夫老是赔钱了,现在黄秀才娘子做了这么背信弃义的事儿,这生意是做不下来了!
黄秀才娘子又受到了这个打击,苦苦的哀求黄夫人,结果黄夫人说了,当初收定金的时候是秀才娘子按的手印,和她没有关系,要是想攀扯,那么就直接见官,还跟秀才娘子说,这钱是赖不掉的哦,对方来头大,她家都不敢惹,要是不想全家吃牢饭,要是不想黄秀才的秀才功名也没有了,那就只能是还钱。
这话一出口,黄秀才娘子更是吓着了,她之所以能有体面,还不是就是秀才娘子这个名头罩着,要是这个名头没有了,那就是黄秀才也饶不了她,直接把她给休了啊。
“后来怎么着?后来啊,黄秀才一家子把房子卖出去一半,才还了钱,你说这秀才娘子胆子真大啊,就敢直接那人家的钱用,结果黄秀才没有考上举人,一切都不行了!”
“那她估计是打着,我家的都中了举人了,也没有人敢惹我的算盘了,这京里那么多当官的哦,一个小小的举人算什么啊,秀才娘子就是目光短浅,你说你做不出来那绣品,你就说做不出来呗,干什么还骗人家,最后自己倒霉了吧。”
“既然做不出来,那人家怎么还定啊,不是有样品吗?”有人就问了。
“拿样品也就是画的样子,会做这个绣品的人人家嫌这边给的价格低,就不做了,其实就是做出来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呢,秀才娘子明显的打算就是想先挪用人家的银子嘛,想着黄秀才中了举,然后还钱不是小意思?也是那黄秀才自己会夸,要钱的时候只说自己肯定能考上,现在嘛,就这样了呗。”
“那卖房子也不用卖一半吧,那几十两也用不完啊。”
“还不是要供着黄秀才继续读书?我看那,这黄秀才自己就只会读书,一点儿也不事生产,什么都不会做,这家里只会越来越穷。”
“这么说,这秀才娘子还是个可怜的了!”
“可怜什么啊,她自己心思不正,大家谁不缺钱啊,可是她竟然敢用人家的钱,现在出事儿了,也怪不着别人了。”
一条街的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看见秀才家卖房子,就三五成群的边看热闹边说八卦。对于最近的新鲜事儿那是说个不停,反正不是自己家里的事儿,说起来一点儿压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