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是陆五娘的闺名,轻易不会绣在帕子上,除非送给她很重要的人。
“这也太贵重了。”安玉岫又想。
这丝帕、这绣活,都是绝品的工艺。这么一方小丝帕,可能值一百两银子,奢华极了。
这应该不是陆五娘的丝帕,她当时就是随便拿出来的。
而且这帕子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血迹。冰绡丝最矜贵了,不能见水,更别说染血。
“不是陆五姑娘的帕子。”安玉岫心中越发肯定。
婧儿搞什么鬼?
而后,安玉岫把丝帕拿出来,又将匣子前前后后赚翻来看,发现底下的黑丝绒衬布有点鼓,鼓得异常。
他的手按上去,发现:“匣子底下有东西。”
安玉岫扯开了黑丝绒的衬布,但见一张银灰色书笺,是他最爱用的那种,特意派人去纸铺里订做的,只有他有。
打开了书笺,里面也是他的字迹,蝇头小楷,笔调优美写着:“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安玉岫的手脚一时间冰凉!
这是《凤求凰》,是一首表达爱慕之情的情诗。
去年春上,他新得了第八房小妾,是个肌肤如玉透亮的女子,安玉岫很喜欢她,就给她抄了这首《凤求凰》。
抄完之后,正巧他妹妹来玩,便说她喜欢这字,比以往的字都要好,非要拿去。
安玉岫很宠溺妹妹,别说一张纸了,就是一条命也能给她的,当即就答应了。况且,自家兄妹,又没什么忌讳。
哪怕外人都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他给妹妹些情诗的,毕竟他们是兄妹啊,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乱想,安玉岫素来坦荡。
后来,安玉岫重新给他的小妾再写了一张。
“这封信,居然出现在这个匣子里!”安玉岫不是傻子,他明白了妹妹的用意,一瞬间后背发寒。
“为何要利用我?”安玉岫心里跟刀割一样,那是他亲妹妹,他从小那么疼爱她,将她捧在掌心,不管是谁欺负她,他都要冲上前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