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顾延臻也回来了。带了好些精致的小玩意儿。煊哥儿和琇哥儿都很喜欢,连带顾瑾之和朱仲钧也瞧了一回。
有会动的木制小鸡,萝卜雕刻的兔儿爷,布缝制的五毒饼和粽子,竹子制成的小香炉。
东西多而杂,颇为新鲜。
朱仲钧也抢了个布缝制的粽子,连夸好看,很喜欢。
顾延臻就笑起来。
气氛顿时融洽温馨。
宋盼儿心里的余怒,彻底没了。
她想,跟二房叫什么劲呢?自己不是过的很好吗?二夫人爱炫耀就炫耀呗。。像二夫人的女儿做了皇妃,女婿中了进士,这种事,羡慕也羡慕不了的。
她的心情就平复了。
日子慢悠悠过了几日。
顾氏的善药堂,从五月初一开业,到了初十,依旧没有一个病家上门。
大家被那个“不收诊金”给唬住了,总觉得不会有那么好的事。
加上这条街还有另外一家药堂,生怕顾氏抢了生意,危言耸听,煽风点火,把这善药堂说成黑店。
人们从善药堂门口过,也要远离几分,好看的:。
除了老爷子和林翊,其他人都有点急。
这么枯坐下去,也不是事儿。
特别是顾瑾之的大哥,连日来念书也不能静心。
“就算有人来问诊,咱们也不收诊金。”顾瑾之笑着安慰众人,“免费送药。没人来,反而省些东西,你们到底急什么?”
顾辰之笑起来,心情才渐渐好些。
转眼又到了初十。
顾瑾之想起过几日又有进宫给德妃问诊,又重新将德妃的医案整理了一遍。
“娘娘还有几日生?”宋盼儿偶然想起了,也问顾瑾之。
顾瑾之道:“七月中下旬不生的话,就是八月。”
“她生了,你也少桩事,我现在就盼着她生。”宋盼儿道,“这些日子,让你受累……”
等孩子生下来,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没有伤痛。
而德妃的性格,大约是不愿意再去结交太医,只会请顾瑾之。
顾瑾之一日不离京城,一日就清闲不了。
她只是笑笑。
“娘,五姐婆家,到底有什么事?”顾瑾之想起上次德妃那声笑,心里总觉得有事;想起了五姐定亲第二天,母亲回了趟老宅。回来之后心情很差。
这一切都说明,五姐这桩婚事,有些阴晦。
宋盼儿则微愣:“怎么想起问这个?”
顾瑾之解释:“还不是娘娘?”然后就把德妃那日的笑,说给了宋盼儿听,“她有点幸灾乐祸似的。我想着,娘娘在家里的时候,最恨五姐不过的。要是五姐嫁得好,她岂会逞心如意?看着她那么高兴,自然是五姐的婚事有不妥的地方……”
宋盼儿有些瞠目。
德妃的胞姐有丑事。德妃居然还高兴?
“你还记得王爷的事吧?上次刑部侍郎的公子,调戏王爷?”宋盼儿见顾瑾之留心已久,只得和她说。
“蒲宗恬嘛。”顾瑾之道,“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名字。难道五姐夫和他也有来往?”
“正是!”宋盼儿道,“胡泽逾在刑部任职。刑部侍郎公子的事,他难道不清楚?他跟你爹爹说,蒲家公子,从前一直在苏家出入。苏家要不是怕闲话,这么着急定亲做什么?苏家那位少爷,比你五姐还小两个月呢……”
这回就轮到顾瑾之瞠目结舌了。
她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大错儿。
男人都很自恋,潜意识里喜欢和自己一样的男子。原本就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