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念着去年珊姐儿让她难堪。
她也在等珊姐儿亲自向她赔礼道歉。
大夫人也不想多想管,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就好。
这件事,大夫人也未曾向大老爷提及半句。
——————
腊月二十八,连日呼啸的狂风停止了,瑟瑟作响的枯枝也安静下来。整个世界瞬间肃穆安静。
吃了中午饭,朱仲钧就到顾瑾之这里歇午觉。
顾瑾之眯了一会儿,就起来做针线。
半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地面上干燥,雪落下来不化,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地面和树梢,已经白皑皑一片了。
雪光清淡,竟犹如淡淡的白月光,在屋檐下温柔如水洒下。梅花疏影横斜,小院沉浸清香。
顾瑾之坐在屋子里,和祝妈妈做针线。
这些日子,程师傅又回针线房了。
过年的衣裳需要她亲自操持。
顾瑾之学着做个香袋儿,绣了些歪歪斜斜的桃花。
上次朱仲钧看到了,还问顾瑾之:“这一坨坨的,是什么?”
一坨坨……不是形容屎的词吗?
顾瑾之就间接知道自己绣得有多么糟糕了。她咬牙切齿道:“是桃花。”
朱仲钧就认真看了片刻,道:“嗯,很抽象的桃花。”
如今,这些抽象的桃花,已经绣得满满的。丝毫没有美感,反而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瞧了心里发毛……
祝妈妈还能违心夸奖说:“绣得真好。”
顾瑾之笑了笑。
“妈妈,收了针,这个香袋儿缝起来,里面放些干玫瑰花瓣,搁在箱子里熏衣裳,好不好?”顾瑾之道。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这种香袋儿是带不出去的。
祝妈妈笑,道:“行啊。”
“什么熏衣裳?”朱仲钧醒了,站在门口问。
顾瑾之一边喊了丫鬟来服shi他洗漱,一边把自己的半成品香袋儿给他看,道:“我自己做得第一个,要好好珍藏在柜子里。”
朱仲钧心里白了她一眼,分明就是不能拿出去见人,她还找了一堆理由。
“给我吧。”朱仲钧道,“我也想要一个……”
顾瑾之看着他笑,道:“那你要好好珍藏,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否则就是不尊重我。”
朱仲钧点头,说:“好。”
“行,回头缝好了给你。”顾瑾之道。
果然,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缝好了。花样子实在夸不出口,那一块块的,乱七八糟,她还非要嘴硬说是桃花;针脚粗一下细一下……
像祝妈针脚,都是均匀密集,看不出来的。
果然,是次得不能再次的次品了。
顾瑾之尴尬咳了咳,递给朱仲钧,道:“拿去吧。”
一脸不想再看到的模样。
朱仲钧就接了过来,让丫鬟帮他宽衣。他认认真真系到了中衣的衣带上,一脸的慎重。
霓裳几个都在抿chun笑。
顾瑾之尴尬的道:“你随手放在哪里就好了,干嘛戴在身上。”
朱仲钧笑嘻嘻的:“我随手放在身上!”